夜慢慢深了。
鹤仙楼中,有谈话声。
“你为什么告诉他我们是从越州来的?你不是一直都说装要装得像、演戏不能放过每一个细节吗?”侍女捏起桌上的一颗猕猴桃,又不知是哪位心疼晚江姑娘风采绝世却天妒英才的文人士子派人送来的,“吃这么多年果子,白吃了么?”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游江回来,我的预感吗?”
“你都记得,我肯定记得。”
“伏龙观的传人此时下山,国师与我们,可能都是一场空。”
“国师不也意识到了于是不断更改计划,不断思索应对之法?”侍女说道,“我们也学国师多费些心思,说不定也能成。”
“……”
女子却没有回答,也没有就此讨论下去,而是叹了口气,语气幽幽然:“你不觉得吗,无论成与不成,我们的余生,是真的很长。”
“是啊,怎么过呢?”
侍女笑吟吟的把她盯着。
“三三啊……”
“我是一一。”
“好吧。”
女子不说话了,只扭头看窗外。
虽说伏龙观的传人很了不得,是最大的变数,连国师也无法窥探、无法算计的变数。道行本领高超到了一种地步,力量便可压过一切,许多绞尽脑汁的计谋都可能一点作用也不起。不过侍女说得也有道理,若是也多费些心思,目的未必不能达成。就看想不想了。
这条路或许走得通,或许走不通。
“还是顺其自然吧。”
“决定好了?”
“过于强求不好。”
“你不对劲。”
“不要胡言。”
“狐狸的话,不是狐言是什么?”
“你只是一条尾巴。”
“可是我是你呀。”
“……”
忽然两人察觉到了什么,一个微微皱起眉,一个眯起眼睛,都扭头看向外边,同时目光略微向下,像是能穿透楼上木板,直到门口一样。
“我去看看。”
侍女转身便下楼了。
脚步声一路往下。
女子也缓缓起身,到了窗边,对未知毫无畏惧,推窗往外一看。
只见一篷黑烟忽然升起,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不过在她眼中却很清楚——这篷黑烟慢慢升空,随即飘向远方。
是西城的方向。
与此同时,侍女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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