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派人加急回京,送上我的亲笔信,就看陛下应不应允了。”
“原来如此。”
宋游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看他。
随即也对他拱手,便笑着转身离去。
脑中一时不知多少念头闪过。
方才陈将军说的,陛下应不应允,是继续领兵北上之事。
此处已经进了塞北,离大晏边境有数百里,可陈将军却还想继续进兵,赶在草原上的冬季到来之前,再深入追击,一举击溃塞北根本。或是等到明年开春再挥兵北上,像是塞北南下进犯一样,去往敌寇深处。
宫中那位想来会纠结一二了。
宋游在长京时便已知晓,大晏皇帝早有北伐之意,此时正是最好时机。
可他又早对陈子毅有所猜忌,此战打完,陈子毅威势又上一层楼,若再进兵塞北,等到得胜归来便是千古奇功。这些年战争蕴养下来,镇北军中尽是精锐,光是人数就已经超过中央兵力了,战力更不是一个级别,多数在陈子毅手中。西域边军倒也是精锐,人数却比不得镇北,面对这么一个又有威势又有兵权还能征善战之人,朝中怎么能不忌惮。
那是远在长京的纠结。
而眼前的陈子毅对此又何尝不知?
当初宋游从北钦山回来,半途遇见陪同两位皇子狩猎归来的陈子毅,他便试探的问过宋游,是否懂推算占卜勘命一道,说是想请教宋游。
哪是想请教宋游?
只是前段时间才在宫中夜宴上与宋游见过面,于是想知道皇帝请了宋游,又特地请他去,是否是宋游精于此道而皇帝想通过这种方法,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造反的命格。当时如果宋游说自己知晓推算占卜一道,怕是接下来就要试探宋游在皇帝面前怎么说的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宋游对这位将军也有些了解。
陈子毅多半没有造反之心。
至于他的性格……
名将大致分有几种——
有的是为功名利禄而战,大多会在名利丰收时满足。有的是为家国安宁而战大多会在保得安宁后满足。还有的则是因为喜欢打仗。
不过人本矛盾,少有人是纯粹的某种人,多数人是复杂的,且会变化的。
陈子毅大抵是后两种都有。
比例就不得而知了。
此次继续北上,自然是为了替大晏赢得更久的和平,但像陈子毅这样天生便为打仗而生的人,怕是也迷恋着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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