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的圆缸,缸里都装满了浓稠的墨色液体,液体表面露着一颗没有表皮有脑袋,血肉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呈现出一种干死状态,无遮无掩的眼珠偶尔会转动一下,表明这并不是一个死物。
西墙边上摆了一个长条的铁铸案子。
案上满是黑褐色的干涸血迹。
南侧靠墙有一神龛,当中摆着一尊黑色的雕像,面目扭曲变形,目光僵滞仿若痴呆。
神龛前香烛正旺,摆有三样供品,一碟心,一碟肝,一碗血,淋淋漓漓,还没有凝固。
室中央吊着三个人。
除了先被扛过来的张宝山两人外,还有个女人,穿了件道袍,衣襟大敞四开,里面的身体赤条条再无一物,胸腹间钉着七枚色的细针,从左胸延到右小腹,恰是一个北斗七星的排列形状。
她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棚顶镶了好些圆环。
方冠羽把我倒剪双手挂在其中一个圆环上,然后又赶忙回去,把另外两人也扛下来,同样挂到圆环上。
连续扛了五个大男人,着实把他累得不轻,完成这一切后,满头大汗,喘得厉害。
他一屁股坐到地神龛前的蒲团上。
坐下的时候是背对着神龛。
但他马上就转过身,变成面对神龛,冲着神龛磕了个头,念叨道:“小道无心之失,莫怪,莫怪。”
也就在这时,那个披着道袍的女人突然动了动,慢慢抬起脚,伸向正跪地叩拜的方冠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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