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泛起淡淡的回忆之色。
“你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陈乞生和邹四九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序位是多少吗?应该也不过是六七的水平吧?但现在呢,别人已经是一条序列的源头之人,威震一方。”
“当然,我没有嫉妒他们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不争气罢了。”
谢必安语气自嘲:“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名序七的察士,而是晋升成了序六的闻官,可除了脑子变得更灵光的一些,对一些情报更敏感之外,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还是帮不上什么大忙,反而只能躲在墨院里面当一个受人庇护的废物。所以与其顾影自怜,倒不如出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锦江闻言不禁会心一笑,不管如何,这对曾经叱咤倭区的黑白双煞,到底还是同一个脾气。
都不喜欢寄人篱下,也不愿意成为累赘。
但其实,林锦江还知道谢必安返回辽东的另一个隐秘。
在倭区的时候,谢必安曾经答应过一个人,承诺会带她来自己的家乡看看。
斯人虽远,但诺言不变。
而且,如今辽东还是整个帝国道序魔修出没最频繁的地区。
尽管自己很感兴趣,但林锦江实在没有胆子去深挖这一段故事,转而问道:“谢哥.哎,这个称呼我实在是喊不顺口,要不我还是叫您总旗吧,行吗?”
和面对范无咎之时的随性轻松不同,林锦江对顶头上司谢必安一直十分敬畏,甚至是有些恐惧。
毕竟动脑和动手比起来,还是动脑更令人惧怕。
“如果总旗您是因为受不了落差离开墨院,回到了辽东,那又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义军?”
“义军?我可担不起这两个字。”
谢必安摇头失笑:“我做的这些不过只是小打小闹,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真要说义军,或许只有南直隶金陵城出来的血袍儒序配得上。”
‘血’和‘儒’这两个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字眼,放在一起却组成了如今最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股势力。
正是跟随张峰岳的书院系儒序。
在动乱爆发之前,这些儒序一直被张峰岳雪藏在帝国各地的夫子庙之中,充当教书育人的先生。
如今弃笔捉刀,展露出极其凶狠的一面,四处刺杀仕途一系的门阀成员和大明军伍之中的兵序大员,而且还在暗处与鸿鹄交手,破坏对方的虚假‘起义’,宣扬无序思潮。
“看来您是赞同他们的无序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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