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
王长亭口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死亡的威胁下,他终于从‘臣服’的基因手中抢夺回了一部分身体的控制权,在颈骨连串的脆响声中,颤抖着强行抬起头来。
“裴公,你坏了规矩。你今天杀了我,明天琅琊王氏也会同样的方式杀了杨白泽!”
“又是伱们门阀家族这套小对小,老对老的狗屁规矩。”
裴行俭冷笑道:“你们王家直系子弟有上千人,我师徒就两条命,他们敢动杨白泽?他们不敢的,他们怕我一怒之下辞官,放开手脚盯着王氏的人杀。”
“儒序的规矩是自上而下,从不是自下而上。比我裴行俭弱小的人,怕我裴行俭报复的人,就要按照规矩办事,因为这是他们保命的办法。但我不用。”
裴行俭低头和王长亭对视,幽暗的双眸吞噬着对方瞳孔中的不甘和恨意。
“看在你还有几分胆气,敢跟我提规矩的份上,我今天让你死个明白。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新东林党内的那些老东西,如果不是他们半路改了主意,想把事情闹大,我最多只会在最后关头保下杨白泽的命,但不会杀你。”
砰!
一簇突然炸起的枪火占据了王长亭的视线,一枚子弹撞焰而出,在眼中不断的放大。
支离破碎的血肉呈扇面扑洒在地上,残缺的尸体被动能裹挟着翻滚出去。
与此同时,周围烙印了王氏儒序印信的人纷纷栽倒在地,包括那名农序四的精瘦汉子。一股令人作呕的糊臭味道从他们抽搐的身体上蔓延开来。
唯一还保持着跪姿的,只剩下那名隶属于刘家的兵四军侯。
“儒序印信属于儒序六艺之一的‘御’,这门缺德技术是通过洗脑篡改别人的思想,烙上对儒序死忠且不可逆的钢印,应用领域广泛,而且腐蚀性极强。一名受了印的序列,基因便会被污染,不止再也无法提升序列品级,他生下的子女也有很大的概率会遗传印信。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在亲生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中,也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打上钢印,永世沦为印信主人的奴隶。”
裴行俭此刻犹如在给杨白泽上课,耐心讲解道:“这门技术的弊端也十分明显,一個奴隶和印信主人同死不同生,王长亭死,他们自然也活不了。另一方面,儒序印信几乎无法靠自己摆脱,但可能被纵横序或者是阴阳序的人改写,从而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杨白泽随着裴行俭的眼神,将枪口对准了这名军侯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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