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峙而起,电流涌动的巨大噪音宛如潮汐轰鸣。
此时此刻,犬山城百户所已然沦为海中孤岛,随时可能倾覆于恶浪之下。
“杨白泽,事到如今,你还要做这困兽之斗吗?”
盾山拱卫之中,在犬山城消失已久的王长亭终于再次现身,羽扇纶巾,一身儒雅气度不减半分。
“躲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有胆子现身?”
户所前,杨白泽昂首而立,剑眉下的眼眸中毫无半点惧色。
陈乞生双手抱着肩头,站在他身后一步,飞剑‘撞渊’绕着身体缓慢游走。
“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王长亭淡淡笑道:“凭你和李钧,还没有资格让我退避三舍。我没有陪你玩,不过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躲还是假藏,这些废话都不用再说了。”
杨白泽朗声道:“今天我就站在这里,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尽管放马过来!”
“死很简单,真正难的是如何活着。”
王长亭看着杨白泽视死如归的激昂神情,不禁哑然失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穿上了一身官衣,也做不成大事。”
“杨白泽,当日在宣慰司衙门中你以恩义为借口拒绝我的时候,是何等的大义凛然?今天怎么不继续把你虚情假意的戏码演下去,反而把这些无辜的锦衣卫推上前来替你受死了?”
王长亭讥讽道:“因为那天你知道我杀不了,而今天你知道自己很难活下去。前倨后恭,色胆内敛,这就是裴行俭的学生?”
“大胆!”
一声暴喝声从户所内冲出。
须发花白的许准大步走出,怒发冲冠,宛如一头苍老怒狮。
“凭你也配直呼裴公的姓名?”
与此同时,一名身形精悍的汉子也默然走出盾阵,站到前方。无视身前躁动不安的爆枪口,一双充满杀意的眸子牢牢锁定在许准身上。
一个濒临跌境的儒四地官司徒,对上一个正值壮年的农序四阡陌主。
孰强孰弱,从许准如临大敌的表情中便能得到答案。
陈乞生一言不发,迈步与许准并肩而立。
袁明妃踩着一双高跟木屐从户所内的阴影中走出,嵌在两条长腿侧面的金属线条散发出淡淡金光,对着王长亭妩媚一笑。
“看来李钧把大半的身家都押在了你的身上啊。”
王长亭脸上的笑意依旧淡定从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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