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晨。
尾崎对着镜子整理好外套,拎着公文包走出家门,门外的横町异常热闹,路过的行人,叫卖的小贩充斥着不算宽敞的马路,东京开始了新的一天。
走了几步,尾崎用余光看向其中一个贩卖蔬菜的摊贩,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朝街口走去。
这个摊贩既是他的安全哨,也是他的警卫,两人是地下党沪上特科的老搭档,曾在白色恐怖笼罩下的沪上并肩作战多年,比起红俄人更加让人信任。
尾崎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地下党国际名义上是独立机构,但实际上接受莫斯克的指导。
故而有时候他们的行动有利于红俄,却不一定有利于各个国家的地下党组织。
有些同志私下议论,地下党国际已经从活着的政治体变为了一个死去的机构,它一方面只听从于来自红俄的指令,另一方面又用各种语言将这些指令反刍。
再想想佐尔格那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尾崎微微皱起眉头,决定这次接头必须劝说佐尔格停止与那个日本女人的接触,毕竟情况发生了变化。
若近卫文弥的首相位置稳固,日本情报机关即使怀疑他们,也不会立刻进行调查,但现在近卫下台已成定局,他们即将失去保护。
谢力科夫的叛逃更是个危险信号,万一对方知道佐尔格小组的存在,那么日本人的密探随时都会出现,尾崎越想越担心,脚步慢慢加快。
一户民宅的二楼,冈本清福站在窗前看着尾崎远去,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很是纠结。
他既想尾崎是间谍,又不想尾崎是,前者固然可以让情报部立下大功,但后者代表红俄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日本的战略情报。
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冈本清福天人交战时,一个参谋本部特务走进屋内,向他汇报了一条坏消息。
“部长阁下,一号嫌疑人佐尔格两分钟之前离开住所,这与对方的日常行动轨迹不符,很可能是要与下线接头,我们的人正在监视。”
冈本清福身形一顿,过了许久转过头说了句继续监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吗。
尾崎是近卫文弥的秘书和嘱托,内阁所有的文件都会经过对方的手再送交近卫,尾崎担任秘书长达数年时间,接触的情报数量是个天文数字。
军方的作战计划,内阁的金融政策,外务省的外交对策,这些绝密情报都有泄露的风险。
“马上在尾崎的办公室、住所安装监听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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