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一点也不热,还多了几分死气的冷意。
孙山大步走向前,终于看清楚一年多未见的杨地主。
瘦,瘦得脱骨。
杨地主本来就高高瘦瘦,如今更加瘦,皮包骨,瘦得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孙山心里大惊,这摆明是死相。
孙山面带微笑,温温润润地说:“伯父,好久未见。”
杨地主由杨管事支撑着身子,才能坐起来。
孙山坐在床沿上,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杨地主鸡爪般,毫无肉只剩皮连骨的手。
才一年多未见,如今相见,杨地主已经满头白发。
孙山暗暗叹了一口气。
丧子丧妻,谁都很难平静的接受。
杨地主激动地回握孙山的手,眼眶红红,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仿佛这一刻,只有孙山能靠得住,也只有孙山能给他活着的希望。
杨管事替杨地主擦拭脸上的泪痕,其实自个也默默地流泪。
杨大郎走上前说到:“阿爹,孙举人有心来看你,咱们应该高兴,莫要失礼。”
杨地主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大郎。
眼睛从看到孙山的那一刻亮起来后立即暗下去,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孙山握着杨地主的手,微微地笑着说:“无妨,伯父自小看我长大,如今杨家,哎....”
孙山默了默,叹了一口气说:“伯父,清北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杨地主听到“清北”两字,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怜的杨地主,可怜的老父亲,世界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忽然,杨管事猛然地跪下地。
孙山和桂哥儿一愣。
杨管事大声哭着说:“孙举人,我们二少爷死得冤啊,孙举人,只有你能帮我们二少爷伸冤。”
杨大郎立即跑过去,拎起杨管事,大声怒喝:“杨伯,你住嘴!”
孙山立即给了一个眼色桂哥儿。
桂哥儿上前,想从中间把杨大郎和杨管事分开,结果杨大郎紧紧地钳住杨管事,分不开。
桂哥儿只好从后面双手打开,紧紧地抱住杨大郎,紧紧地箍住他的双手,强行地把他抱起来,让他放开杨管事。
杨大郎一惊,拼命地挣扎,桂哥儿可是大力士,杨大郎处尊处优,哪里能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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