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起!
盖因这般臭味令人嗅到,不止会心生反感,有呕吐之欲,更可能会心中怖畏丛生,继而胡思乱想,由此被外邪入侵,身染病疾。
那股尸臭在吴道玄鼻翼间若隐若现,他拧开腰侧的小葫芦,猛灌了一口酒,借酒香来压住那股尸臭,跟着迈开步子,被黑三搀扶着迈上了台阶,走进了那间即使有灯烛香火点燃,依旧阴惨惨的堂屋中。
堂屋正对门的那片空地上,便搭起了一副木板。
一层粗布盖在四脚离地的床板上,隐隐浮凸起一个人形。
黑三松开了搀着吴道玄的手臂,他此时倒未再来劝吴道玄甚么,而是走近了那两个幼童身旁。
两个幼童跪在床板一侧,正默默地烧着纸钱。
他们好似一直都跪在这里,烧着纸钱,并未挪动过步子。
吴道玄直觉当下情形不对,透着些诡异,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以他当下浑浑噩噩的脑袋,也实难分辨清楚。他环视堂屋四下,看到堂屋四角各自摆放着一个泥人、一捆柳枝、一碗清水、一捧炭灰。
“这是依‘五行颠倒’的顺序,摆放在屋子四角的五行中之物。
从前我请一个过路的灶班子吃过饭,那灶班子的年轻人,教了我这个法子,说是用这个法子能困住厉诡,叫它一时半会儿之间不能害人。”黑三看着吴道玄,他面上忽然露出些笑意,整张脸在黑暗里的烛火映照下也变得明暗不定,“我去给您取纸笔来,您看着画——
不良人不知道何时才能来到,您要是能用一张画儿就困住厉诡,或是把它吓走,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话,黑三轻飘飘地从床板一侧走开,往对侧的耳房里取纸笔去了。
跪在他们母亲尸身侧方的两个幼童,一齐转头看着吴道玄,他们的眼睛里,眼白似乎过于多了些,以至于眼仁都只有黄豆那么大的一团。
吴道玄看着那衣袍之下、双脚都未怎么挪动,几乎是直接略过地面,往耳房去的‘黑三’,再看看跪在床板侧方、两个面色惨白、眼中眼仁近乎于无的童儿,他心中骇然,便是先前喝了再多的酒,此下也直接醒酒了!
可他却不愿醒酒——
此下还不如直接醉死过去!
——黑三和他的两个孩儿,今下纵然不是诡,也必已经被诡附身了——吴道玄现下肠子都悔青,当时还正常的黑三劝自己离开之时,自己为何偏偏要卖弄?
这下子,说不定要把命都丢在这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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