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性灵的中央,在其中盘踞了起来。
白发老阿衡浑身散发出寒冽恐怖的气韵,那般气韵,似乎可以直接致人死亡!
老者眼神冰冷,依旧跪坐在祭台上,一直等到那个浑身淌出黑血的贞人傩祭司结束了这场祭祀仪轨,从三足鼎下取出了一枚龟甲。
他不等那贞人傩为自己卜卦,站起身来,劈手夺过那枚龟甲,便看到龟甲上五根青铜钉楔入的位置,有裂痕蔓延,隐隐构成了一个"凶"字。
阿衡收起龟甲,没有情绪地目光落在贞人傩身上。
贞人傩满是污血的脸上遍及恐惧之色,眼神里写满了祈求。
台下的祭司们看着这一幕,却都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为他们的同僚求情——他们皆是"涂氏阿衡"豢养的祭司,共为一主效命,而台上的祭司"全羊"总管涂氏上下所有的祭祀,全羊主持祭祀,亦从每一场祭祀中获得最大
利益,如今已成为贞人傩。
而除全羊外的这些祭司,每日劳累,需要经常协助全羊来进行祭祀,自身却没有半分利益可得。
是以,他们与全羊乃是竞争关系。
全羊死,他们就有了机会。
「大王赏铜贝于我,令我铸三足鼎,在今日祭祀,我家"神"可褪去混沌形。」涂氏阿衡"壮"盯着全羊,开声说道,「祭祀前,烧龟甲占卜,龟甲曰"吉",可行祭祀。
祭祀后,龟甲曰"凶"。
你在祭祀中,以我家神挑衅他神,令这场祭祀,由吉变凶。」
壮语气平淡,简单地将事实陈述了出来。
全羊瑟瑟发抖,根本无法辩驳,只是祈求地向壮说道:「阿衡,让我活命,阿衡,让我活命!」
阿衡不为所动,他只向台下的甲士使了个眼色,甲士们便扑上台,浑身流淌着祀余的气韵,将那贞人傩按倒,拖下了祭台,拖拽至一口殉坑前——这口殉坑比其他殉坑小许多,只能容一人葬身,其实正是专门为贞人傩全羊所准备,大氏族的每场祭祀,主祭总掌最高权柄,同样也必须承担最高的罪责。
所以每一场祭祀之前,都会卜算好方位,挖好主祭的殉坑。
一旦祭祀不利,主祭便须"以全占卜"而殉。
「让我活命,让我活命!阿衡!」
被拖到殉坑前的全羊浑身颤栗起来,他猛烈地挣扎着,血肉性灵中央的傩亦蠢蠢欲动,一缕缕灾晦不祥的气韵从他体内流淌了出来,反而压制住周围那些士卒们身上的祀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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