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子眼中真情流露,对从前作为后悔不已,「如今,我在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会画几幅画的画师而已,想要帮你甚么,却也有心无力了……」
安禄山闻言目光闪动。
他向吴道子连连叩首:「君能礼贤下士,以真心待我,于鄙人这样一个牙郎而言,已是大幸事,又何须再言其他?
今时来看望吴司正,我们只管把酒言欢就好!
鄙人一直觉得,吴司正今下只是一时时运不济而已,来日必有东山再起之时!」
吴道子受他一番鼓舞,也连连点头:「好!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随后,安禄山将特意带来的美酒佳肴铺在榻上,宾主一番畅饮之后,屋外天色已近黄昏之时,安禄山才与吴道子道别。
——他离开吴宅之时,手上更多了一副吴道子挥毫而就的画作。
天色渐黑。
空气之中水气积聚,眼看将有一场雨
水落下。
安禄山将吴道子那副画作仔细包上一层油纸,夹在腋下,转过几道街巷之后,叩响了某间暗巷尽头的房门。
门环叩击木门三声之后,两扇木门之间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面容憔悴、身着麻衣的清瘦男子从门缝中探出头来,他一眼看到门外静候的安禄山,立刻敞开了门扉,将安禄山引进院内。
「大兄可有寻得名家书画?
须得是最近画就,古人字画却是不顶用的。」那清瘦男子与身后的安禄山言语着,他语气飘忽,脸色惨白,似乎被疾病缠身。
安禄山走近他,顿时感觉到有一阵阵阴冷刺骨的气息从其身上飘散出,渗透自己皮肤表里。
「吴道子画作,不知在小弟看来,是否算是名家画作?」安禄山面上笑意隐隐,伸手抽出了腋下的油纸包。
清瘦男人一听安禄山所言,看了看其手上那油纸包裹着的画卷,眼神顿时有些喜悦——但他随即又似是想起了别的事情,眼中神光黯淡了下去,摇头叹息道:「吴道子自然称得上是当世名家,但我所需的画作,却也不仅仅是名家画作方才能行……
今能救我一时者,唯有喜安兄一支画笔。
可他却在三日前一命呜呼……」
他话未说完,便被安禄山摇头打断。
安禄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先朝正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天下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你久困于诡病之中,不知外界情形罢了。
放心,我今所得这幅画作,必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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