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就像一个好几夜都没有合眼的人似的。
老杨头明明记得老太婆不是这副吓人的样子的,怎么就,就……
“永……永仙,我的儿,是伱不?”
老杨头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床上原本还在挣扎的谭氏,突然就不挣扎了,定定盯着老杨头。
也不怪笑了,就那么盯着老杨头,然后,一行眼泪从谭氏的眼角滚落。
她的喉咙里咕噜咕噜响,好像有很多很含糊的声音想要往上涌,但是却费了好大的劲儿都说不出来。
“永仙,真的是你?”老杨头为这個发现喜极而泣,脚下也踉跄着进了东屋,直奔床边而去。
而此时的床边,杨华忠和杨华梅兄妹也被这变故给弄懵逼了。
“三哥,你看我娘脖子上抓的……像,像啥?”
杨华梅突然指着谭氏的脖子,声音颤抖的问杨华忠。
杨华忠一看,好家伙,这抓痕看起来就像是一根红绳,血淋淋的在谭氏的脖子上了一圈。
与其说是红绳,倒不如说更像是一道刀疤,从脖子的地上深深砍下去,让身首异处……
永仙?
年前刚被处以斩首的永仙?
现在尸身还寄放在县城郊外义庄的老杨家长孙杨永仙?
想明白这一切的杨华忠和杨华梅兄妹俩再次互换了个眼神,然后,杨华梅就像触电似的从床边躲开。
因为躲太急,她甚至还跌坐在地,幸而杨华忠将她扶起来。
准确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杨华忠拽着杨华梅的臂膀将她往后拖,兄妹俩个对于躺在床上的老娘,此刻那眼中是半点亲近都没有。..
有的,只剩下恐惧和害怕。
那也是一种生灵对于已死之物的惧怕!
老杨头刚跑到谭氏的床边,突然,就发现再次只剩下自己了。
老汉扭头看了眼杨华忠杨华梅兄妹那被吓到的样子,脸黑如锅底,低声呵斥:“你们搞啥名堂?甭管是你们娘,还是永仙,都用不着怕!”
杨华梅整个转个身去,吓得差点趴到杨华忠后背了,压根不敢跟东屋这边看。
杨华忠也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跟老杨头这说:“爹,这种事强求不来,我们还是在门口等老四老五他们好了……”
刘氏也怕,但比起怕,刘氏更多的是感觉到新奇。
她扒拉着门框一个劲儿的朝里张望, 试图从谭氏身上找出杨永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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