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回了东屋。
杨华梅摇头,抚摸着面前王栓子的牌位,轻声呢喃:“栓子,我还是想要分家,你别怪我,不分家,又没了你这个夹在中间和稀泥的,这个家早晚鸡飞狗跳。”
“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分家了,我也会赡养你爹的,不会让他老无所依。”
“希望你九泉之下,能够体谅我。”
……
杨华梅在床上辗转反侧,久无睡意。
她甚至外衣都没咋脱,扯了被子一角合衣靠在床上,支楞着耳朵听帐子外面的动静。
若不是娘还有三哥他们一再叮嘱不能去堂屋看,会惊动栓子的魂魄,不然她真的好想去院子门口接,去堂屋里等……
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窗外偶有风声吹过树枝。
在这静寂的深夜里,人的感官好像被无限倍放大。
屋顶瓦砾不知被谁家的猫踩过,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屋樑上老鼠跑出来觅食,吱吱的叫。
甚至一门之隔的堂屋里,白蜡烛偶尔的一声细微爆裂……全都没能逃过杨华梅的耳。
这些平时很熟悉的声响在这样的深夜里传进耳中的时候,她的心跳就会加速,手指也下意识攥紧了被子。
会不会是栓子回来了?
就这样,她一直躺在那里等啊等,听啊听,都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许久之后,她听到外面隐约传来'梆梆'的声响。
那是今年管年的人在巡村打更,平时是不打的,每年就正月这一个月会打。
杨华梅数了下,有三声,这说明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
三更天,栓子咋还没回来呢?
杨华梅忍不住了,她暂把谭氏的叮嘱抛到脑后,揭开帐子下了地,蹑手蹑脚的往屋门那里去。
贴着门缝窥探着堂屋里的情形。
两根白色的蜡烛把堂屋照得惨兮兮的,桌上摆着的供品一点未动,白光照到的桌子那一片区域里没有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杨华梅紧张,又期待,最后化作失落。
她重新躺回床上,躺在那里思索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人死后到底有没有魂魄啊?
要是有,咋还没回来?而且这么多天,她连梦都没梦到他。
他就好像被鸟给叼去了似的,一点音讯都没有了,可曾经,他是那样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啊,陪她说话,照顾她关心她开导她,逗她笑,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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