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手工业者并没有加入什么行会,也不在大考工的范畴之内,只是在社会当中充当普通的生产者,产出商品参与交易和流通。
现在的问题是钱会骚人。
钱多了,人就骚。
在商人还是比较小规模的时候,行商的目的往往只是养家糊口,但是每个人吃穿用度都是有一定限制的,当商人盈利的规模超出了其吃穿用度花费的时候,必然就有存留,而存留的越多,这些钱财就会明里暗里的吞噬着商人的心,骚动着灵魂。
斐潜目光缓缓的扫过在下首的这些代表了大汉当下商界的人物。
汉代的物资并非是像后世那么丰富,因此大量的钱财并不能获取像是后世那么丰富的物质享受,所以很自然的,这些人就像是遇到了资本瓶颈一样,在尝试着突破。
权柄是唯一的,所有人都想要。
但是在获取权柄的途径,每个人的选择却有所不同。就像是当下在大汉商会成立之后,这些人因为有了话语权,然后就把这个话语权当成了自己的权柄。
这是一个非常常见的问题,即便是到了后世,也没有彻底的解决。
斐潜看着当下这些一个个低眉垂目,像是乖宝宝一样的大汉商会班子成员,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家伙……
一个个都是真会装啊。
每个人都有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时候,或者说最自恋的时候,就像是诸葛亮也不例外,自诩为管仲乐毅,然后后人又见诸葛亮厉害,便是自诩为淮泗诸葛亮,胶东孔明,大黑山卧龙等等。再然后便是历史上其他的名人都逃不过相似的命运,什么赛张飞,小关羽,某周瑜,某某皇叔……
问题是这个自诩,是真的竖立了一个自己的人生目标,还是装模作样的半桶水晃荡?是真有这个才干能力,还是说装出来给旁人看看?
『永原兄……』斐潜看着崔厚。
『不敢当主公如此称呼……』崔厚低着脑袋赶快拱手行礼,『主公直呼在下姓名就是……』
『呵呵,永原兄,某有一问,』斐潜问道,『永原兄当下已是功成名就,家业兴旺,如今不知可有何愿?』
崔厚一个哆嗦,猛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几个意思?!
事发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被发现了?没听到什么风声啊?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要算账了?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不会是在问我个人遗愿罢?然后下一刻就冲上护卫拖下去斩首示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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