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也都剥了下来,割成小块,放入锅里熬煮……
多少能骗一下饥饿的肠胃。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马超不提出退兵,藜麦往利也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藜麦往利骑在马上,远远的眺望着冀县,他抿着嘴,嘴角锐利如刀,阳光自云间的缝隙里绽放出屡屡光芒,落在他满是愤恨的眼睛里。
马超死了。
马超的族人多半是害怕被牵连,连夜逃窜了。
藜麦往利派了一小部分的人去追赶,但是让大多数人留了下来,准备实施马超临死之前的计策。他在冀县这里压上了太多的赌注了,这些已经投下去的赌注,就像是机会成本一样,让他患得患失,难以割舍。
死去的马超,藜麦往利甚至都没有替他收尸的想法,因为藜麦往利认为,这一次攻克不果主要责任就是在马超身上,留他一个全尸已经是藜麦往利的仁慈了。
藜麦往利缓缓摸出最后一块干面饼,放到了嘴里,慢慢的用唾液润湿着,用牙齿研磨着,让面饼在嘴里化开,散发出麦子的香味……
若是以往,向这样已经放了不知道多久,完全风干发硬像石头一样的面饼,藜麦往利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而现在,这从前难以下咽的面饼,现在是多么的宝贵,在嘴中绽放出来的麦香,安抚着他的心脾肠胃。
藜麦往利身边的护卫一边直勾勾的盯着藜麦往利缓慢蠕动的嘴,一边吞唾沫。
马肉在烹煮的时候,血液泡沫会发出一股难以表述的酸臭味道,在没有香料,甚至连盐都紧缺的羌人这里,严格讲起来,其实很不好吃,但是比起那些什么破臭的皮袍,干瘪的树皮和酸涩无比的草根树叶,又高档了不少。
而眼下最好的食物,也就是正儿八经的食物,比如藜麦往利嘴里的面饼。之前不说藜麦往利,就连他身边的护卫,面饼这种食物,都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而现在却成为了藜麦往利才有资格享受的美味。
藜麦往利将嘴里最后一点面饼残渣吞下,然后调转了马头,“我们走!”
丢下成百上千的尸首,消耗殆尽了携带的牛羊,甚至吃了自家视若珍宝的战马,就连原本储存要准备过冬的皮袍也一样吃了,却毫无收获,在这寒冬降临的时候,两手空空的撤退……
寒冬的脚步一天天的临近,藜麦往利知道,很快就将有一场大雪,而一旦大雪纷飞,陇右到西凉将成为寒冷的地狱,狂风暴雪会将任何没有储备的动物植物全数吞噬,成为坚冰,直至来年的春天,才会渐渐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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