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门被人砰砰敲响,来人的喊叫声在大雨中几不可闻,好在林三郎觉浅,耳朵灵敏,立马清醒。
祥云揉着眼睛爬起来,看见爹娘披上衣服要往外走,大伯二伯都跑出屋,脚步匆匆,去开大门。
郑氏怕女儿冻着,转身回到床前,给她塞了塞被角,安抚道:“没事,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拿起床角的雨伞跟在丈夫身后。
祥云打了个哈切,恍惚中想起上一回村里敲锣鼓,是拍花子拐了孩子。
听村人说,只有发生不得了的大事,才会在半夜敲锣示警。
她怎么都睡不着了,天气怪异,先是十来天的大雪,后又有连绵不绝的暴雨,桩桩件件透露着不详,恐怕会有大灾祸发生。
门被打开,林老三见是曹阿遥,身旁还跟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顺喜娘,忙问:“出什么事了?”
阿遥头顶蓑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珠子:“顺喜爹去田里泄洪,掉进河里,被河水卷走了。”
林老三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顺喜娘泣不成声:“我也不知道,晚上睡觉前我家那口子一直担心地里的豆子,怕根泡烂了影响豆腐摊生意,我劝他白天再去田里疏通积水,他当我面答应得好好的,晚上趁我睡着偷跑出去。”
“等我起夜才发现人没了,跑去地里一瞧,哪还有人影,只看到一只掉落在岸边的布鞋,呜呜呜……”
这下遭了,连被河水卷走多长时间都不知道,外头雨下得大,河水地势低,连日来融化的雪水全注入其中,本就满得快要溢出来,今晚大雨再一掺和,河流流速简直不敢相信。
村里几乎所有青壮年都跑出来找人。
家家户户都醒了,听说河水卷走了人,小孩们吓得睡不着觉。
住的离河边靠近的人家,搬来砖块泥土将门槛拔高,恨不得把门焊严实了。
林老三等人一路顺着疾驰的河流往下走,都没找到顺喜爹的身影。
夜晚大雨如注,依旧可以清楚听到河水拍在积石上的响声,力道大得恨不得能震碎大石。
每个人脸上沉重一片,就怕风大雨急,顺喜爹脑袋不幸撞在石块上,那真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依旧没有顺喜爹的回应。
顺喜娘眼泪已经流干了,眼神空洞,跟个木偶一般脚底蹒跚。
等寻找到河流最下游,青年们心都焦在一处,河流下游跟湖水连在一处,那里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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