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到行云岗下头。
不再多砍两条腿接到那马屁股底下,都算他是老成持重。
“走行云岗啊,我命里带风,去刮刮这破云,看是怎么个事儿。”
他满嘴胡咧,孟叔皱着眉,却没反对。
不论走哪处,都是一样的,目的地并不会变。
意愿达成的裴风,嘴都要笑歪了,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好心情地去将外头那一车车的药草器械一一清点。
好一幅少主子尽职尽责,巡视物资的画面。
——
他们直直往行云岗去,有一飞鸽却逆着他们的方向,由头顶掠过。
翅膀一下一下扑腾着,不知多久,落在了大军驻扎的营外。
“将军,陛下传信。”
副将将鸽子腿上的信件取下,送到了主帐之中。
帐内收拾得冷硬齐整,纤尘不染,只有一堆文书对齐摞在案上 。
案前负手而立一男子。
身姿俊拔,一袭黑衣裹着精瘦的腰际与宽阔的肩臂。
听见呼喊,他高束的马尾微荡,转过身来,露出斧刻一般鲜明的下颌线跟冷情的眼。
唇角微抿,面无表情也能叫人觉察出不虞的情绪来。
周意然竹骨一般的指捏着信件,展开来,一目三行。
稍许,他抬起头,额角抽搐,反手就将信浸在了砚台墨汁里。
副将一惊,自觉低下头去忽视这大不敬的场面。
但心头也疑惑着陛下究竟写了些什么,把将军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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