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
“是的,非常保守,”安娜低声道,“在萨沙生活的地方,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像牲口一样待在家里,直到婚姻把她们带去另一个门圈。
“所有家庭以外的地方——学校、法庭、医院、教堂……看不到一个女人或女性的形象,就连石像雕刻也只有雄性动物和历代的男性君王、主教、将军……一切圣洁的东西,只要和女人沾染了联系,就立即变得污秽。”
“你看到的这本摄影集,《我们》,收录的都是她十九岁到二十一岁之间的作品,她十九岁那年因为战争离开了故土。然后,在逃难的途中,萨沙邂逅了一位病重的战地记者。
“两人一见如故,萨沙照顾着她的起居,她则教会了萨沙怎么用相机,也很快发现了萨沙身上的摄影天赋。临死前,记者将自己的相机和一袋未开封的交卷全部送给了她,而作为交换,萨沙需要想办法帮记者把这几个月拍摄的照片寄回第六区。
“这个记者的名字叫伊莉莎·蒂坦,此后,萨沙每一本摄影集的扉页都会印上一句‘献给伊莉莎·蒂坦’。”
塔西娅翻开扉页,果然,黑色的硬卡纸上印着一行烫金的手写体。
“萨沙的镜头下到处都是女性的剪影……她们无处不在,”安娜轻声道,“萨沙最擅长的就是捕捉决定性瞬间,那几年,她拍摄了大量第六区女性的生活特写,其中有很多作品都非常有趣。”
“……您是说拍摄真人吗?”塔西娅问道。
“对,人物特写。”
塔西娅再次快速翻阅摄影集,然而,这本书里的每一页都是静物,不要说是人物特写,就连能看到人影的都没几张。
“……但为什么这里一张都看不到。”
“那你要问问这套从书的编辑们了。”安娜轻声道,“这是在萨沙被杀二十年祭那年推出的纪念辑,他们邀请了十六位当时颇有声望的男摄影师共同挑选出萨沙在不同时期拍摄的‘最有价值’的作品……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女人,怎么左右他们的意见呢?”
塔西娅皱起了眉头。
“自从离开故土,她的往后余生都在为了废除格里而四处奔走,为此,她多次往返第九区,”安娜轻声道,“而最后一次的致命出行,则是被她的兄弟骗回家探望母亲……哈,找到了。”
安娜手中的摄影集停在了一张女性的侧脸画面上。
塔西娅也望着这张照片,“您今晚,是专门为了……”
“没错,我就是专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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