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几次觉得司雷可能要颠醒了,结果她仰面张口,依旧睡得不省人事。
千叶侧目看了一眼司雷的睡相,掏出手机拍了张她的丑照。
像司雷这样的调查官依旧处于AHgAs信息圈的最外层,她显然不知道水银针们还有制约时间这回事——在没有同伴随行的情况下,水银针们在荒原开启子弹时间是危险的,因为这意味着在若干小时过后,当事人会迎来一段极为脆弱的失能期。
正因如此,千叶当然不能为任何人充当快速载人工具,任何水银针都不能,只要这个人还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这是水银针们的秘密。
除此之外,这件事里还有另一个令千叶感到震惊的事实:理论上讲,一个人要从荒原跨入宜居地要经历一段极为严苛的审核,即便通过了这种种手续,也要先在尼亚行省居住一段时间。
可现在司雷带回的证词却说,一个宜居地里落魄男爵,一个商人,就能轻易把荒原的人带进谭伊,或是把身边的人丢回短鸣巷?
这未免太匪夷所思。
费尔南能有这样的权力?
但回头想想里希这些年做过的事,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千叶倏然回想起当年圣安妮修道院的莫名疫情。当年艾尔玛院长是被带病的松鼠感染的,那么那只松鼠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AHgAs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有限的技术、人力水平也使他们无法对整个塞文山在事发前一个月的状况进行有效回溯,最后只能进行地毯式排查,在确认赛文山一带没有其他继发性螯合物后将那里设定为隔离区。
这些年间,第三区北部的防疫城墙究竟溃烂成了什么样子,也许只有等到意外真正来临的那一天才能真正浮出水面。
……
同一个夜晚,昏暗的卧室,赫斯塔坐在艾娃的床边。
原本今天一早艾娃应当像昨天一样出现在囚室门口的,但老人没有。
赫斯塔在地下室等了整整一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原想上楼看看,但顾忌到这样有可能让其他人撞见自己右颊的淤青,她只能暂时按捺住这份心情。
“我昨晚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千叶小姐没有认出我,就很想和你谈谈,”赫斯塔望着艾娃,“你还好吗?如果现在不方便,我可以明天再——”
“我很好。”艾娃瞥了一眼近旁的闹钟,“现在离九点还有二十多分钟,把你想说的话说完。”
“是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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