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晰忧心忡忡从排练厅追出了门,脑海当中仔细回忆着先前发生的一切。
他完全想不通徐容失态的缘由。
到了楼梯间,演着楼梯上来十来阶台阶,拐了个弯,听到楼上传来的或高或低、情绪各异的声调,他停在了楼梯的拐角处,侧耳倾听。
“什么都改良,那为什么我的工钱不改改良...”
“哇呀呀...”
“自己的行为最惹人耻笑的人,却永远是最先去说别人坏话的人...”
“喂呀呀...”
“可怜的孩儿们,我不是不知道你们的来意。我了解你们大家的疾苦,可是你们虽然痛苦,我的痛苦却远远超过你们大家...”
“哇哈哈...”
“不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凡事要三思...”
濮存晰忙加快了步子,徐容念的都是经典剧目的台词,可是他念的方式极为怪异,明明是“委屈”的台词,却被他说的喜气十足,明明应该表达喜悦,却又被他说的装腔作势,好似一个完全不懂戏的孩子,拿到了几句台词,试探着最合适的语调。
可是徐容作为科班出身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台词的语境。
而最让他担忧的,是徐容话剧台词之间总是夹杂着“哇呀呀喂呀呀哇哈哈”京剧情绪色彩音。
“什么都改良,那为什么我的工钱不改改良!”
听到徐容再次念到《茶馆》的一段台词,濮存晰的脚步稍微缓了下来,相比于之前,徐容的语气虽然仍然在表示肯定,但已经不跟之前似的诉说一个事实。
时间过了七八秒左右,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都改良,那为什么我的工钱不改改良?”
濮存晰彻底轻停下了脚步,他虽然不知道徐容刚才发了什么疯,但能近乎原汁原味的复述这句台词,证明他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也许刚才的反应只是他一时想起了什么难以抑制激动心情的喜事。
“什么都改良,那为什么我的工钱不改改良?”
过了三秒钟,濮存晰正要抬脚走完最后十来阶台阶,听着一个个字跟弹珠似的砸进自己的耳朵当中,抬起的脚被定在了半空。
“什么都改良,那为什么我的工钱不改改良?”
“什么都改良,那为什么我的工钱不改改良?”
人艺的表演体系,相较于其他艺术形式有其独特的特点,这些特点也都有其独特的历史成因。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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