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才停下,仅剩屋檐往下滴水时频率稀疏的轻响。
没有光笼罩的地方黑黢黢的,与白天一比,这空荡的房子更加阴森,无数道看不清的影子仿佛就藏匿在各个角落。
大厅里,安静地针落可闻。
一个看不清轮廓的人影从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一步,又一步,他走得真的非常缓慢,像是在驻足欣赏每一刻的寂静。
终于,人影来到了客厅,他幽灵般地略过各个摆放的家具,穿过沙发,走进了厨房。
“好渴……”人影发出梦呓般的呢喃,打开冰箱的门。
冰箱内,一颗中年人的头颅面色泛青,用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将门打开的人,眼眶里突然流出一行血泪。
人影就维持着打开冰箱门的姿势,在冰箱前停留了很久,直到那一直往外冒的冷气将人影冻得打了个哆嗦。
虞幸睡醒了。
这种清醒很难形容,是一瞬间从深度睡眠来到了绝对清醒的状态,所以当他一醒来就和一颗头颅面对面时,他保持了淡定。
口很渴。
这是虞幸现在最直观的感受,他太口渴了,口渴到必须要从冰箱里拿一瓶水来喝。
当然,他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在他睡着的时候,他自己因为口渴而从床上爬起来,走下楼梯,穿过客厅,来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门,并且看到了白天就想阴他一次的爸爸的头颅。
这听起来有点像梦游,但虞幸知道并不是因为叶勤这具身体有梦游这种病理症状,而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在要求推演者推进剧情。
附近的房子里刚死的了人,于惋提醒过他不要夜游,现在他就被迫夜游了。
既然他被迫触犯了禁忌,那这个晚上就一定会遇到些事。
虞幸的手刚抬起了一半,他定了定神,仿佛没有看到那颗头颅一样,将手伸到头颅的耳边,拿起了一瓶水。
已经触犯了夜游禁忌,他当然不会再触犯第三条禁忌,那就是“不能让鬼知道自己能看见它”。
“好渴啊……”虞幸不满地嘀咕着,拧开瓶盖给自己猛地灌了几口,这才像沙漠里喝到了水的旅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将只剩半瓶的水放回去,若无其事地关上冰箱门,回身进入客厅,打算朝楼梯走,返回自己的卧室。
可在随意的一瞥之下,他的灵感突然被触动,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在告诉他,客厅里多了点东西。
黑漆漆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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