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本行至一僻静处,后者低声问道:“清河公约本官今晚小聚,不知凌兄可收到了邀请。”
凌敬微点了点头道:“本官的确收到了清河公的邀请,不过本官今晚有事,只怕不能赴约了。”
宋正本神色复杂地看了凌敬一眼,点头道:“我明白了。”说完拱了拱手便要转身而行。
“宋兄留步。”凌敬脱口道。
宋正本停住脚步,转身望着凌敬,后者踌躇了片刻才道:“宋兄还记得当初为何要投效窦公吗?”
宋正本点头道:“当然记得,隋末大乱,民不聊生,天下群雄并起,窦公素怀仁义,待人宽容,有济世救民之雄心,宋正本故愿追附其骥尾,平定天下,解天下百姓于倒悬。”
凌敬点头问道:“那宋兄以为,齐王比之窦公如何?”
宋正本直言道:“齐王在仁义宽容方面可比肩窦公,文韬武略方面犹过之,识人用才方面更是远胜窦公。”
凌敬目不转睛地看着宋正本道:“自大业年七年起,杨广东征高句丽,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大业末年,群雄并起,战乱不休,天下百姓死难者十之六七矣。如今齐王据幽营而收河北,扫荡中原群枭,眼看天下将定,举世太平,而且齐王又有明主之姿,治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这个时候,宋兄不辅助明主,反而节外生枝,横生波劫,岂不是本末倒置?对百姓和窦公均非好事啊!”
宋正本苦涩地道:“凌兄所言不假,但窦公于我有知遇之恩,是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
凌敬轻叹了一口气,欲言犹止,最后只吐出两个字:“保重!”
宋正本点了点头,转身行了开去,凌敬看着前者决然的背影,眼神惋惜中夹杂着一丝敬佩。
凌敬作为窦建德曾经的首席谋士,自然十分明白自己这位昔日的主公并不甘心失败,而在如此敏感的时刻突然约见,十有**是谋求东山再起了,但是,以高齐目前的实力,窦公成功的可能微乎其乎,不过瞎折腾罢了,除了增加百姓的苦难之外,不过是满足窦公那颗争霸的私心而已。
凌敬对此看得很清,所以他果断地拒绝了窦建德的邀请,选择了站在百姓福祉这边,也选择了站在时势的一边。其实宋正本也看得很清,不过他选择了忠义,对窦建德个人的忠义。
是夜,窦建德在堂前焦急地来回走动,正忐忑不安时,下人进来禀报道:“监察御史宋大人登门拜访。”
窦建德闻言一喜,急忙道:“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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