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用粮食来酿造的东西,又因为消耗粮食酿造的,道人根本舍不得吐出来。
只是咳嗽了许久,庞德公都有些担心,想要去搀扶,道人却伸手推开众人,突然开口道:“初平四年,徐州之屠,死者男女竟数十万。”
老者怔住。
道人垂眸再倒酒,再一仰脖,自语。
“兴平二年,曹孟德屠雍丘。”
复又饮酒,再言:
“建安三年,曹孟德屠彭城。”
“建安九年,曹孟德屠邺城。”
“建安十二年,曹孟德至柳城,败乌丸。”
“其中汉人降者十万众,皆屠杀之。”
至于此刻,那道人早已经喝酒喝得面色涨红,双目却越发清亮。
复又大口饮下烈酒,将往日的愤怒说出,道:“袁本初战公孙瓒,连战二年,粮食并尽,互掠百姓,青州之地。”
“那一年野无青草,尽数累累白骨。”
“袁术,江淮间空尽,人民相食。”
“还有你说的那江东小霸王孙策,引兵渡江,据会稽,屠东治!”
“还有其弟孙权,举兵攻袁术,粮食断绝,尽屠其城!”
“就在今年,庞德公,就在今年。”
“孙权征黄祖,屠其城池。”
道人一句句说出来,气势越发沉重,却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他站起身来,并指指着那老者,突然想到了少年时那照亮天穹的火光,还有倒在自己前面的身影,有被割去首级的老少妇女,诸葛均一直陪着他,见过他微笑,看过他生气,但是从不曾见过那清淡道人似哭似怒地模样:
“屁的建安风流,屁的天下豪杰,只曹孟德一人,手下平民百姓,屠戮近乎百万之众,可是他还活着,还活着,这只是现在死在他们刀下的人,往后又还有多少人?”
“你居然要我去曹孟德那里给他治病?”
庞德公呢喃道:“但是,渊你不同,你有大才……”
道人拂袖怒道:
“我才知我和你不同。”
“庞公,我们不是被他邀为上宾的世家贵客,不是对酒当歌的朋友,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这样的人有多少?就是山下给你担来柴的男人,是给你送上茶的茶铺小女儿,也是路边追逐鸡犬的顽童,就是你,就是我!”
“就一批一批地被杀,像是麦子一样地倒下去了,庞德公,不是一个一个地杀,是一座城一座城地杀啊,我知道,后世的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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