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
“再不开门,我便坐在这里说到天亮。”
“……”
望着纹丝不动的门闩,江笑安摩挲着酒坛若有所思。
忽而瞥见半掩的轩窗,眸中闪过狡黠光芒。
雕花木门应声而开,夜风裹挟着玉簪花香扑了江笑安满怀。
他晃了晃手中的青瓷酒坛,琥珀色液体在月下泛着微光:“城西酒肆新开的桂花酿,听说有人念叨半月了。”
拂冬攥着门框的指节发白,檐下灯笼在她眼底投下跳动的暗影:
“若明日满城都是江家公子的荒唐话,我便把你那些夜闯大理寺的旧账……”
“届时全京城都会知道,江某的软肋是西跨院这扇枣木门。”
江笑安倚着门框轻笑,指尖轻点她发间歪斜的银簪:“当值半月未见,连发髻都不会梳了?”
烛影摇晃,映出二人相对而坐的身影,也映出彼此眼中闪烁的情意。
……
菱花镜映出风子晴颤抖的指尖,铜绿斑驳处恰似她残缺的人生。
曾几何时,九鸾金步摇划过凤袍的窸窣声能令六宫屏息,如今却只剩禅院更漏声声催人老。
“娘娘!”坠儿捧着半旧的铜盆欲言又止。
青砖上碎裂的镜面映出无数张扭曲面孔,像极了慈宁宫大火那夜,姜雪从火海中走来的模样。
风子晴突然吃吃笑起来,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檀香缭绕中,她仿佛看见萧湛跪在丹墀下的身影,正捧着凤印献给仇敌。
慈宁宫的烛火在铜镜上投下跳跃的光影,风子晴望着镜中鬓发散乱的自己,忽然将玉梳重重摔在地上。
镂空雕花的黄杨木应声碎裂,惊得窗外栖鸟扑棱棱飞散。
坠儿垂首立在廊柱阴影里,青瓷茶盏在掌心微微发烫。
她想起十五年前初入宫闱时,这位主子还是六宫最明艳的牡丹,如今却只剩满殿药香里疯长的怨毒。
“你这贱婢!”
风子晴猛地转身,金丝护甲划过檀木几案发出刺耳声响:“连你也在看哀家笑话?”
眼角细纹随着面部抽搐愈发深刻,像蛛网般爬满曾经倾国的容颜。
小宫女慌忙跪倒,青砖寒意透过裙裾渗入膝盖:“奴婢万万不敢。”
鎏金香炉腾起的烟雾中,她瞥见太后鬓间新生的白发——这深宫最尊贵的女人,终究困不住岁月。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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