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没记错,冯崧当时是右拾遗,”姜钰道,“作为天子近臣,他在御前行走并不奇怪。”
“我让人去查过记档,冯崧那时已有许多天不曾进宫面圣,恰好在当日进了宫,恰好从未在御前出过错的李从德那日却失手将茶盏打翻到他身上,偏生他却对一个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宫人揪着不放,誓要劝谏父皇重惩于他。”
“恰好那日,”姜雪看着姜钰,定定道,“我去了御前寻父皇。”
“以你的性子......”姜钰攥起拳,像是隐忍着怒气,道:“你自幼脾气好,心又善,对宫中的宫人侍卫都是宽厚相待,你不会放任不理。”
“是,于是李从德就这样来到了我宫中侍奉,且侍奉得极为妥帖,不多时就成了我跟前最离不开的仆从。”姜雪轻声道,“我从前以为,是萧圻收买的李从德。可皇兄现在想想,不觉得此事从头到尾,都像是有人背后早就计划好的吗?”
“李从德是由我保下带回的长乐宫,与任何人看似都没有关联。事发之后,你我查到李从德入宫前曾被乾人收养过一段时日,此外身世便如同一张白纸一般,自然觉得能与他有瓜葛的,仅有乾国来的萧圻一人。
又因我那时与萧圻感情甚笃,我自然而然以为,李从德对我的饮食起居、脾性爱好之所以摸得那样准,全是因为萧圻指点。
李从德拿了与安王勾结的信件,将祸水引到萧圻身上,这一切便都那样顺理成章了。”
贺知林神色复杂地看着满面灰败之色的姜雪,轻声安慰道:“如此听来,当时情状,不怪二位殿下会误以为萧圻是主使。毕竟谁能想得到,看似只与李从德有一面之缘、且当时已经致仕的冯崧大人,会与此事有关联呢。”
“巧合这样多,线索却只有已经致仕的冯崧一人。”姜钰拍桌而起,道:“我让人去他老家寻找,定要将他找回来问个明白!”
姜雪抓住姜钰的袖子,拦住他道:“许多天前,我已经派了一名心腹去了甘州。”
“过些时日,或许我们便能知道一星半点的真相了。”
一直站在窗旁默不作声的景晔此时却突然笑了起来。
“孤不大了解你们冀国人的脑子,”景晔语带嘲讽,“但若孤是指使冯崧的人,定是不会留他活在世上的。”
“这样大的秘密,”景晔云淡风轻地瞥了兄妹二人一眼,“若要保密,活人总是不稳妥的,只有死人,才是最牢靠的,不是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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