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林宇准备过去,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这几个灰头土脸的兄弟,最后叹了口气,缓缓推开了长牌。
浙兵车营大阵内,人马川流不息。
三百多个鸳鸯阵开始变换阵型,变成纵列的小三才阵。
长枪兵和镋钯手凸到了最前面,火药用完的火铳手纷纷退后,他们从地上捡起死去战友的腰刀,成为刀盾手的候补。
所有人都望向车营正面一个刚刚被打开的口子,那里已经被用双方士兵的尸体重新堆住,不过估计很容易被巴牙剌撞开。
望杆上的瞭望手说,两红旗的包衣们正在北岸砍伐树木,估计是要再多造些盾车。
只要盾车足够,他们这个车营就很难守住,车营中的佛朗机炮两个时辰前便停止发射。
鸟铳和三眼铳也陆续停止发射,等到盾车推上来,那个缺口肯定又要被撞开。
到时候浙兵还能用作抵挡的,只有他们的血肉之躯了。
几千人同时望向那堵死人堆砌的厚墙,等待后金兵再一次将它撞开,等待下一场杀戮。
戚金忧心忡忡的抬头望着沈阳东门,距离车营五百步外,镶白旗的旗帜正在城楼飘扬。
一队队真夷甲兵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将毛文龙麾下的辽兵一个个扔下城墙。
那些受伤未死的明军也被直接扔下去,戚金能听到辽兵坠地时的砰砰声。
戚金心里想着,他派往瓮城的浙兵应该已经都全部战死,他希望是这样,否则这些袍泽兄弟又要被鞑子扔下城头。
也不知道毛文龙死了没有。
戚金又将目光投向北方,距离车营五里之外,浑河北岸,遍地死尸,看不清是白杆兵还是后金兵。
想到白杆兵盾阵一日都没被攻克,戚金判断地上的死尸,应该是后金兵多一点。
他天天心心念念的白杆兵,最终还是没能突破两黄旗包围。
当然,他麾下这支浙兵,也没能突破两红旗的围困。
两支强军就这样隔河相望,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相互鉴证对方覆灭。
昨天傍晚
刘招孙赶来时,戚金正率浙兵与正红旗血战。
北岸发射的神火飞鸦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整个浑河两岸,连正在攻打车营的两红旗也纷纷仰头望向天空。
这场混乱好歹让快被攻破的浙兵车阵缓了口气。
北岸那支骑兵竟然击溃了两黄旗,黑压压的骑兵追着两黄旗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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