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细嫩,味美可口,但是豆卢宽在意的并不是肉质是否肥美,而是“羊”通“杨”,每当他用匕首割下一片烤肉,就像是从杨集身上割一片似的,感觉格外的好。
他现在的行为,就是一个罪犯表现出来的色厉内荏,他知道自己有罪、经不起查,心中害怕却又不敢有所表现;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这种幼稚的方式来使心情保持平静。
他居中而坐,左将军王升、右将军梁宏一左一右陪伴而坐,下首是唐世宗等等高级将领,众人已是喝得酒酣耳热、面红耳赤。
豆卢宽此时有些忧心忡忡,他派出的暗哨,竟然没有一人回来回复,杨集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他都一无所知,据他加派的暗哨回复,路口已经全部被封了,任何人都无法靠近桥山山麓。
“老王、老梁,杨集的使命是前来整顿豳州军,可他却提左军第五营的老弱剿寇去了;他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我琢磨不透,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路数。还有就是,圣人不会是打算让杨集都督豳州军吧?”
豆卢宽将青铜酒爵中的烧刀子一饮而尽,而后把酒爵重重的顿在桌面上,又说道:“如果杨集接掌豳州军,我等哪有活路可言?”
王升举起了酒爵,又烦闷的放下,缓缓的说道:“卫王非京官,顶多就是来查,而不是掌管这支军队,过了这个风头,他自会回去。”
王升今年只有三十九岁,他是在三年前通过家族关系进入豳州军的;入营之前,也有一颗建功立业的雄心,做梦都想带着一支强兵纵横沙场,希望自己如同杨素、杨爽、史万岁、达奚长儒等人那般、杀得突厥血流成河,名扬天下。
可是进入军中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发现豳州军像是一潭没有活水、充满恶臭的泥塘,黑幕无处不在,当他失望却又无力改变什么之时,就慢慢的被腐蚀了,最终成了泥塘中一砣又脏又臭的污泥。
“大将军,若是卫王凯旋归来,以强硬之势清查,我等又该如何?”梁宏忽而问道。
豆卢宽脸色微变,冷笑道:“还能如何?人家奉圣人之命来清查,我们哪敢不从?不过圣人要求杨素、宇文述、杨集等人在迁都前,将七十万京兵整顿完毕,而时间,是他们最为稀缺的东西。我们可以在杨集整顿之时,来他一个阳奉阴违,我看他如何完成任务。”
王升低声说道:“此法不可取!”
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如果一人倒霉,谁也跑不掉,在这重要的关头,王升并没有因为豆卢宽是大将军,就会赞成他这个可笑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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