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永远比田地、金钱更重要。
纵然落魄了,只要家族的学问还在,就还有振兴的希望。
陆贺跟在龙泉县主簿方朐身后,上了同一辆马车,他二人自幼便相识,关系亲厚。
上了马车,方朐接过仆役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脸颊,口中说道:“稍后进了城,陛下应当会召见我等,届时我会向陛下引荐道卿。此次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再想遇上怕是难了。”
陆贺风轻云淡道:“东阳兄好意心领了,入不入仕,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他性子淡泊,这些年游学问道,教导幼子,悠然自得。
可作为好友的方朐却不这么想,劝道:“道卿身负经世之才,隐于乡间虚度光阴,实在可惜。先前伪宋皇帝昏庸无道,朝中奸佞横行,你不入仕我尚且理解,可当今官家虽性情刚烈,却求贤若渴,从谏如流,称得上雄主明君,凭道卿之才干,定然会被官家重用,为官一任,造福百姓。”
“多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贺不好推辞,拱手道谢。
方朐摆摆手:“你我之间何必见外。”
说话间,两人脱下湿漉漉的衣裳,换上一身干衣服。
果然,进了城后,入驻临行宫的韩桢,当即召见他们。
“见过陛下。”
陆贺混在人群之中,悄悄打量了一眼陛下。
官家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英武不凡,此刻嘴角含笑,面容和煦,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自信。
见过礼后,韩桢吩咐道:“来人,赐坐。”
“谢陛下赐座。”
众人道谢后,纷纷落座。
陆贺只坐了半个屁股,身子绷得笔直,其余人同样如此。
如此坐姿,方便随时起身回答陛下的问题。
召见乡绅,只是走个过场,况且他们只是陪客,能与韩桢搭上话的,也就龙泉知县以及主簿二人。
寒暄一阵后,方朐眼见时机成熟,起身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韩桢问道:“方卿有何事要奏?”
“微臣有一好友,月余前离开衢州之时,曾被方腊余孽掳掠上山,亲眼见过反贼方七佛,以及摩尼教秘闻。”
举荐也得讲究个基本法,方朐也不过一介主簿,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人微言轻。
而且,贸然举荐太过生硬,往往会起到反作用。
所以,需要一个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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