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他开口道:“柱儿,还没睡呢?”
“舅舅?”
屋内传来刘锜诧异的声音。
很快,房门从内打开。
谢鼎迈步走了进去,瞥了眼书桌上满是墨迹的纸张,好奇道:“柱儿在练字?”
刘锜挠了挠头,略显尴尬道:“不……不是练字,是军中的一种小游戏。”
“游戏?”
谢鼎扬了扬眉,意味深长道:“只怕又是韩桢教你的罢?”
刘锜这一趟出门,变化非常大,让他暗自惊讶。
“是。”
刘锜讪笑着点点头,而后转移话题道:“舅舅怎地这般晚了还没歇息?”
谢鼎打趣道:“吾在外甥眼中,竟是另一个卓本,这让吾如何睡得着?”
“俺一时猪油蒙了心,胡言乱语,舅舅莫要放在心上。”刘锜赶忙道歉。
“你所言不虚,在千乘县的百姓眼中,吾与那卓本并无区别。”谢鼎自嘲一句,来到书桌前坐下。
刘锜反驳道:“如何能一样,舅舅有经世之才,只不过无处施展罢了。”
谢鼎微微叹了口气,而后问道:“你先前说临淄县百姓安居乐业,胥吏清明勤勉?”
刘锜点点头,答道:“确实如此,乃是外甥亲眼所见。”
“你且细细说来。”
谢鼎吩咐一句,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那里。
略微沉吟片刻,刘锜将自己在临淄县的见闻,徐徐道来。
“县长并不拘束俺,虽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军营,可休沐时能随意外出。军中那些大头兵,俺也时常与他们闲聊,做不得伪。临淄县实行轻徭薄赋,百姓夏秋只收两成田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赋税。并且鼓励开荒,农民开荒所得的田地,免税三年。因夏季大旱,常知县正在兴修水利,开挖河渠,秋末粟米的收成若是减产,到时会酌情免除秋税。”
“此外,县长还于各村开设工厂,哪怕是最普通的工人,月俸也有三百文。一家五口,男人做工,女人耕田,不但能满足温饱,一年下来还能余下几贯钱。”
听到这里,谢鼎皱眉道:“单靠一个女人,能耕种几亩田?”
刘锜解释道:“县长在每个村子,都投放了牛马驴等牲畜,农户只需支付一些草料和青贮,便可租赁牛马耕田。”
“此举大善!”
谢鼎赞许的点了点头。
刘锜继续说道:“至于县衙征调徭役,也都管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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