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男子显然认出了赵衍桢,毕竟赵衍桢当日回城,大多数人都是见过他这张面庞的。
那生的阔面憨厚的男子只连忙局促不安的站起身道了一句“下官崔子安见过晋王殿下,见过晋王妃殿下。”
男子身旁的女子见了自己丈夫行礼,便也要起身行礼。
不过却被赵衍桢抬手拦住了“本就是家宴,何必这般拘谨。”
说完,他倒是对姜放行了翁婿礼,二人客套一番之后,赵衍桢方才对杜姑妈笑问一句“姑妈,今日可是有喜事临门?”
杜姑妈连忙笑着点了点头道“近日我们双方是在替灵薇与迟儿相看。说来也巧,子安他们竟也是从淮泰调入京中的呢。”
“这么说来,子安兄也是年少有为了。”赵衍桢说这话倒不是全然的吹捧。
虽然这崔子安不见得会是什么***,不过能从地方升任到上京的官吏多半都是能臣干吏。
毕竟虽然邕帝如今广开科举,可来自其他大族的压力却仍然在其中。
这些大家世族的子弟几乎多半都在京中为官,纵然有少数人下放到地方上了,那也是些富庶之地。
反而是那些靠科举考试鲤鱼跃龙门的寒门学子,几乎有大多数都被安排到了那些贫瘠之地。
邕帝倒也默认了这种模式,不过这些年,邕帝也还是会将这些寒门学子在地方上履历完美,能力突出的调到京中来。
而这淮泰也是那种没什么资源的小地方,这崔子安既然当初在那种地方任职,想来多半也是属于寒门派别的能臣干吏。
故而这人在地方上行政能力应当的确是十分突出的那种。
而且能在寒门里以二十七八的年纪调任京城,这的确是非常年轻的履历了。
至于有为,如今的他也的确前途光明有为。
他那父亲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在大力打击门阀大家。
而要对这些世家大族进行打压,光靠皇权显然是不够的,他还需要另一股力量来帮他做事,而这些渴望得到上升渠道,又毫无根基的寒门自然便成了他可以引入的力量。
新旧交替之际,新生事务是注定会超过旧的事务的,新之所以为新,不就在于其应运了大势,生机勃勃吗?
而旧之所以为旧,是因为时势是不断在变化的,可他们守着前期时势得来的物资,以致身形臃肿,调转不能。不肯舍,便只能阻。
可大势一旦汇成洪流,又岂是轻易便能阻挡拦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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