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油嘴滑舌、心思深沉,分明心怀才华却在扶苏公子面前佯做不识诗书,又以民间风俗、惑众妖言蛊惑扶苏公子,令得扶苏公子不喜诗书喜骑豕。”
淳于越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悲愤:“大秦本就缺礼少义,不通礼仪,能得两位君子何其难也?!”
“而今,这两位君子却尽数被沛县刘季所玷污!”
“臣谏,流刘季于边,黜长安君农研令之职,将治豕院收归朝廷,由禀牲衙署代管。”
“如此,方可让两位君子免于妖人蛊惑!”
曾经的淳于越对刘季满心鄙夷,现在的淳于越对刘季满心警惕。
但淳于越的剑却不止刺向了刘季,更还刺向了嬴扶苏和嬴成蟜最经常去且聚集黎庶最多的地方。
淳于越是真心不希望嬴扶苏和嬴成蟜这两枚大秦罕有的如玉君子被黎庶的浊臭之气熏染,甚至是被黎庶中的无赖子带向深渊!
淳于越身后,辕守等一众博士齐齐拱手而呼:“请大王逐刘季,黜长安君农研令之职,收治豕院归朝另择他人治之!”
当这些同样秉承着孟氏之儒思想的儒生共同发声,也就意味着这并不只是淳于越一个人的呼声,而是一群同样秉承着孟氏之儒思想的人的心声!
矛盾,越闹越大了!
“果、果真是国之蠹虫!”突然间,御书房侧边响起一阵冷声嗤嘲。
淳于越豁然转头,而后目露讶异:“博士非?”
淳于越没想到,博士韩非竟然也刚巧在这御书房中!
辕守冷声而喝:“我等皆是在为国上谏良言,博士非怎能如此折辱我等!”
韩非出列,先是对着嬴政拱手一礼,而后看向辕守等人发问:“诸、诸、诸位所求之事,与国何干?”
“不过是事涉长安君并扶苏公子之小、小、小事而已。”
“何至于上呈御书房,请大王并群臣共商之?”
“此不为因小失大、本末倒置、徒废君王心力乎?”
淳于越毫不犹豫道:“扶苏公子乃是大秦长公子,长安君更是国之柱梁。”
“劝谏扶苏公子与长安君远离小人、亲近贤才、心怀仁义,以君子要求己身,自是国之大事!”
韩非讥声道:“何为小人?何为贤才?何为仁义?”
“于国有用者贤才也,于国无用者小人也。”
“道先王(曾经的王)仁义而不能正(治理好)国者,此亦可以戏而不可以为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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