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重创赵国、歼敌三十余万、俘敌二十余万已令得赵国十年之内再难复兴。”
“可令长安君暂且停下收取城池的速度,暗中扶持赵公子嘉继位为王。”
“如此,则我大秦可以继续按部就班的休养生息,日后亦可再取赵土。”
就连生平最爱顺着嬴政的心思上谏的李斯都拱手道:“我大秦在短短数年之内接连开拓疆域甚广,以至于我大秦各地乱象频生。”
“仅只去岁一岁,我大秦刑犯人数便是十年前的二十七倍!”
“新附之民需要教化,也需要时间融入大秦,否则我大秦将只有号令地方之名,而无号令地方之实。”
“臣谏,我大秦可只取邯郸等膏腴之地,而弃鸡肋之所在。”
一名名朝臣给出了不同的谏言。
但每一名朝臣的谏言却都有着相同之处。
给赵国留条活路吧!
如果不给赵国留条活路的话,那咱大秦可能也得崩啊!
嬴政眼皮微微下阖,眼中有些不喜:“寡人王弟奋勇厮杀、大秦将士浴血奋战而夺之疆域,焉能拱手让与他人!”
“寡人亦知我大秦内有诸多疲敝之所在。”
“然,有问题,解决便是!”
“寡人不愿我大秦将士们日后再为伐赵而流血牺牲!”
嬴政着实不愿放弃这个一战灭赵的机会。
然而台下群臣却齐齐拱手而呼:“臣等,拜请大王三思!”
几乎所有朝臣都躬身拱手,唯有一名朝臣昂然而立,便显得格外醒目。
余光捕捉到与群臣格格不入的魏缭,嬴政双眼突然一亮:“国尉有何谏言?”
听闻嬴政这话,一众群臣也有些错愕的齐齐看向魏缭。
以往每次嬴成蟜破坏整体战略的军报传回后,魏缭都是最悲愤欲绝的那个人,也是冲在最前面嗷嗷叫的那个人。
结果此次嬴成蟜的军报传回之后,魏缭怎的一言不发?
“国尉?国尉!”
嬴政唤了两声,魏缭才缓缓抬起头来,露出满是血丝的双眼,声音沙哑的喃喃:“本公错矣!”
“本公怎的就会以为赵国能阻的住长安君?!”
“本公怎的就因敌军是赵国,便胆敢放心的放任长安君出征?!”
“是本公高估了赵国……不!是本公低估了长安君!”
“本公,大错特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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