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顿感头疼。
既然来人拿的是长安宫令,便说明他是代表韩夫人而来。
韩夫人现在派人来还能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嬴成蟜的伤啊!
嬴政一边皱眉思索一边随口发问:“爱卿对此人可有了解?”
嬴政本没抱什么希望。
但苏角竟点了点头:“有点了解。”
“灭韩之战后,长安君令我等照着名单‘请’人。”
“这位故韩公子非就是臣亲自带着袍泽们‘请’入大秦的!”
嬴政略有意外。
如果韩夫人真的是为了嬴成蟜的伤而派人询问,理应不会派出此等人。
嬴政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直接下令:“令其去偏殿等候。”
洗漱更衣过后,嬴政的憔悴被尽数遮掩。
龙行虎步间,嬴政迈入偏殿。
便见一名腰杆笔直、容貌儒雅、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正立于殿内。
即便身处这个国家的权利最高点也没有任何忐忑,只是平静而淡然的端详着浮雕。
虽此人面色苍白无血、面容看起来颇为苍老,但浑身上下却都散发着源于骨子里的傲然与从容。
得见嬴政,此人坦然有度的拱手一礼:“庶民韩非,拜见秦王!”
韩非确实不积口德。
但这并不代表他想死!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能说,韩非大体上还是能分得清的。
嬴政没有落座,只是背负双手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韩非,淡声发问:“韩夫人令伱此来所为何事?”
韩非拱手再礼:“长安君令非撰写文章以呈、呈秦王,非昨日方休。”
“然,长安君现下并不在府,非便寻得韩夫人观之。”
“韩夫人令非拜见秦王,便是将长安君令非所撰之文上奏秦王!”
嬴政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
虽然韩非持的是韩夫人的令符。
但韩非办的却是嬴成蟜交代的事!
嬴政当即发问:“文章何在?”
韩非自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双手奉上:“此乃其中之一。”
“余者尽数落于宫门之外,为侍郎所扣。”
无须吩咐,苏角便快步下了台阶,自韩非手中取来竹简,确认无毒后转呈给了嬴政。
展开竹简,映入嬴政眼帘的是一列结体修长、笔画纤细犀利、极富装饰美和劲利美的韩国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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