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到东西,在两侧的长椅上落座,风户京介终于看清了台上的一切。
如舞台一般,高于座椅许多的布道台后方,巨大的十字架从顶上垂下,悬吊在那里。
十字架的中央,一个身上只简单围着布巾的人,被钉住了手脚,固定在其上。
他的脸与四肢,除却被铁钉刺穿的部分,都完好无损,让人一眼就能确定他的身份——这是唐泽昭。
然而他从脖颈开始,整个身体完全被剖开、割裂,像在被屠宰中的牲畜,已经缺损了的内脏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
鲜血,不断地从他被剖开的腹腔,向下汩汩流淌,流过布道台洁白的台阶,流过岩质的地面,落进凹槽当中,一直流到风户京介的脚下,组成了那条鲜血的地毯。
……他甚至还是活着的。
看清了唐泽昭轻轻颤动的眼皮,以及胸腔当中,仍在不断泵动的心脏,风户京介感到了胃部一阵紧缩,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嘴,抑制住那种反胃感。
往复与队伍与台上的神父,他正在做的动作,也随着一点点的靠近,完全落入风户京介眼中。
他不断拿起空杯,从唐泽昭的血流中接取,又拿起一边的手术刀,小心的、动作缓慢地,自那缺损的脏器上,削下薄薄的一片,然后将它放入圣水中清洗,然后拿着又一杯液体与洁白的饼片,面带慈祥微笑地走下台来。
这一回,风户京介也看清了这位黑衣神父的脸。
金色的眼睛稍显诡谲,身上整洁的神袍也万分陌生,但那张脸,无疑是属于风户京介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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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听见这声恐惧又惊骇的惨叫,一边走一边研究着地上血地毯的唐泽,有趣地向前看了一眼。
“好像,他已经看见他自己了。”眯起眼笑了笑,唐泽不无恶劣地说,“好像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作品啊,很失望的样子。”
“可能这就叫作,变态到自己都难以忍受吧。”星川辉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就算他充分理解这个场景当中的宗教寓意,该产生的厌恶与愤怒,也是一点没少。
“明明风户京介也不是基督教徒,殿堂居然会如此具备宗教含义……联想到他在举办婚礼的教堂里试图杀人的问题,更有意思了。”由于最方便混进医院当中,往来了数次的浅井成实已经过了那个情绪化的阶段,煞有介事地评价道。
“这应该是因为我爹的那个理论,在事实上成了救赎他精神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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