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紫石愣是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真的怀疑是付不起钱跑路了。但自己费心费力,怎么能让这王八羔子就这么跑了?
只见那人的眉眼只见流露过一丝情绪,但转瞬即逝。
“江先生此言不虚,令人钦佩。”他表示非常赞许。
“但……关于这名圣使的行踪,鄙人这里也毫无头绪。”他随即话锋一转,似乎颇为遗憾,“那圣使神出鬼没,以鄙人微末之力,亦难寻觅。”
就在这时,从远处水乡学府跑来一个垂髫的儿童,手里还捧着一本《时论典疏》,应该就是在学府读书的学童。
“夫子——!”那孩子远远就喊了起来。
那人微微偏头,但脸上的表情却蓦地一顿。
“瞻之,休要辱没斯文,乱加喊叫。”他朝那边走了两步,正好迎上了跑来的孩子,伸手把他抱起来。
那个叫瞻之的孩子也就五六岁模样,小手连书都握不稳。宵万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并没有说话。
那人哄孩子似乎很精通,瞻之呜呜呀呀跟他讲了一堆东西,大致是他们上过早课之后想去后院挖昆虫,他们今天有认真听讲等等。那人一点也不急,耐心而和蔼地哄着他,如同这孩子的父亲。
兴奋地把想说的话跟夫子说完,瞻之才心满意足地跳下来,挥着小手跟夫子道别。那人慈爱地蹲着跟他挥手,望着他蹦跳着朝学府的方向回去了。
将近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人都无视了身边的“江先生”,一心一意跟孩子逗趣。等瞻之走出了视野,他才歉然地起身,向宵万斛表示自己的歉意。
“无妨。”宵万斛踮起脚朝那边望了望,“只是没想到阁下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宵万斛刚才听到他说自己对圣使毫无头绪,本就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刚才他也只是在想下一步该去哪里,但一直踌躇不定。
那人听他这么讲,稍一犹豫,语气停滞了一下,才慢慢说:“确实……聊了许久,竟然忘记自报身份。”
他双掌作揖,向前一推:“如先生所见,鄙人是这水村学府的一介书儒,律向熙。”
“哦?”宵万斛漫不经心,“阁下未免过谦了。”
刚才那段弹琴,那般绵长气劲竟能信手而发,这人的修为绝对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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