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
孙秀成擅谋,孙炙擅断,她闻言,立刻说道,「江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夫君,妻若所料不错,江家覆灭,恐怕仅在三两年之间了!」
孙秀成读懂了孙炙的心思,深沉思索之后,板着脸问道,「夫人之意,陛下封江锋为王,乃是缓兵之计?无奈之举?」
「嗯!如果东境五军不是惨败而是大胜,太子大胜回军曲州,到那时,江锋内忧外困,江氏一族恐怕早已经泯灭在茫茫历史大潮啦。而今事情有变,东境局势扑朔迷离,此一时彼一时,陛下出此裂土封王的下策,很有可能是缓兵之计!想着先稳住一南一北这两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再说!」孙炙探头,俏皮说道,「在这个大背景下,陛下封了一个曲州王,又封了一个北疆王,意味颇深呢!难不成天子觉得世间无趣,想给自己多找几个敌人么?」
孙炙深知夫君心乱如麻,尽量用诙谐轻快的话语道出紧急事态。
不过,孙秀成听到孙炙鞭辟入里的解读,仍感脊背发凉,小声道,「陛下果然能忍善谋,如此推测,我五年前在和平酒肆密会苻文结成同盟,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五年来隐忍不发,恐因时机未到。今日听夫
人一语,如果我孙氏遵诏称王,岂不是忤逆犯上?岂不是彻底同长安那边儿撕破了脸皮?下一步就是整军开战了?」
「"忤逆犯上"这个罪名,恐怕陛下早已经给我孙氏一族扣上了。但是。,如果这一次真的遵诏称王,可真就没有斡旋的余地了。夫君。」
孙炙含情脉脉地看着孙秀成,柔声道,「夫君,妻有一言,多年来如鲠在喉,今日孙氏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倾覆仅在方寸之间,不得不说。此话难听,还请夫君莫要介意!」
孙秀成或许料到了孙炙心中所想,他不禁抱紧了孙炙,笑道,「夫妻之间,不该有任何秘密,爱妻但说无妨,为夫洗耳恭听。」
孙炙忧心如焚,索性沉痛闭眼,「当今天下,人心思定,百姓安康,世族的衰败已经定势。诸如彰武郡的樊家、公孙家,都选择了交出土地与兵权,明哲保身,能够如我江家一般,苦苦维持一地***已是不易,夫君若想学春秋韩魏赵三家分晋,以一族之力裂土封王,最后的结局,恐怕只能是忙到最后一场空啊!」
孙秀成长长呼了一口气。
违逆四时者,颗粒无收;违逆阴阳者,永堕轮回。
两人一言投契,城头密语越聊越悲,就连初春冷风都识时务地隐去了踪迹,不敢叨扰这股悲伤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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