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中也有些发毛,一个个屏息凝神,也没有心情嘲笑桑辰,心中埋怨刘刺史一大把年纪,也不怕吓出毛病来,大白天的不来,非得半夜跑到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
刘品让没少见过尸体,但半夜到停尸馆,也还是第一次,如果不是因为怀疑杨司判的死与某些势力有关,他才不会撑着一把老骨头到这里来找罪受。刘品让余光瞥见一脸淡然的冉颜,心中佩服,也有些疑惑,“十七娘不害怕吗?”
冉颜顿了一下脚步,随即道,“活人往往比死人更可怕,不是吗?相比之下,我更怕活人。”
“此话有理。”刘品让在官场上起起伏伏四十余载,多少尔虞我诈,只是他自己经历世事,看明白这些事情也就罢了,一个才及笄的小娘子,又如何会有这样的体会?
刘品让名衙役将房内所有的火把都点亮,将一间阴暗的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屋内一共放置着两口棺材,并无棺盖,其中一口曾经放置韩山的棺材里面已经空了,想来是被韩家带回去下葬,而另外一口棺材里,躺着一个身长八尺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剑眉高鼻梁,即便眼下脸色发青肿胀,身上长了不少尸斑,也能够分辨出,他活着时一定是个英姿勃发的男人。
“这就是杨判司,年轻有为,还曾是贞观十年的进士,唉!可惜了……”刘品让是寒门出身,在这个门阀大族林立的年代,出身寒微,想要出人头地,实在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因此,他对同样没有身份背景的杨判司,有着不同一般下属的感情。
“杨判司平时并无隐疾?”冉颜略略打量了一下尸体,便从桑辰手中接过工具箱,放在地上,先从里面取出苍术、皂角,放在地上点燃,然后取了姜片含着,迟疑了一下,递了一片给刘品让之后,将装着姜片的布包和空白记事簿丢给脸色发青的桑辰,而后戴上新的口罩和手套,准备开始验尸。
刘品让压下心头的惊奇,答道,“正是,他虽是一个文人,平时却喜欢练武强身健体,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疾病。”
刘品让说罢,也把姜片放入口中。
冉颜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疾病,也不能断定就是他杀,有很多突发性疾病可以导致死亡,比如急性心肌梗塞、脑血管破裂、性兴奋死等等,都能导致猝死。
“刘刺史要在场观看吗?”冉颜口中含了姜片,却丝毫不影响说话。
“好。”刘品让做县丞时,每每有命案发生,一定会亲临检查,而不单单靠仵作,所以,久而久之也练出一副铁胆,否则也不会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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