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乃是年初时徐州军攻北海国,吴胜身先士卒,先登破城,随后将孔融一刀枭首。
伊籍素以雍容风议著称,如这般口出不逊实属少见,由此便能看出其对吴胜如何厌憎了。
听到这话,主位上的刘表眉头微微一皱,淡淡地道:「沙场争锋,胜负各安天命,机伯此言便误了,何况此清谈之时,正当畅谈豪饮,何必去论议外人是非?」
「再说吴胜为徐州大将,而王御寇与吾互为盟友,日后少不得互通往来,遣派使者之事,君长于辩才,正是合适人选,若是带着此等偏见,吾岂敢让你前去出使?」
「主公所言甚是。」
一旁的蔡瑁指了指伊籍笑道:「机伯口误,当满杯自罚。」
话音落,自有美婢持壶上前,众人举杯饮毕,刘表转目另一中年人,「庞德公,吾昨日听到南郡太守回报,士元贤侄至今未曾上任,却是何故?」
中年人正是襄阳名士,本地世家庞氏的家主庞德公,闻言连忙拱手回道:「禀州牧,吾侄数月前便已离家前往外地访友,收到州牧的任命后,吾已派人快马传书催其返回,想来是因江东战乱耽搁了行程,故才至今未归,自也无法去南郡赴任功曹。」
「原来如此。」
刘表似笑非笑地看了庞德公一眼,点了点头:「吾还以为是庞贤侄认为这功曹位卑职低,不愿屈就呢,其实士元之才,吾亦久闻,岂有不重用的道理,只要他留在荆州,早晚必会委以重任。」
「吾侄生于斯长于斯,为州牧效力乃是天经地义。」
庞德公一本正经地道:「再说当今天下,袁绍跋扈异常,与蓟侯私战不休,曹操阉宦之后,其身不正,唯有州牧乃我汉室宗亲,兼得兵强马壮,不仅吾侄,吾家,如今海内群贤谁人不知,匡扶汉室,拯救黎民的千秋功业,舍州牧外,再无他人也。」
即便猜到对方的这番陈词虽是慷慨,却未必有多少真心,刘表还是颇为享用,面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公过誉也,其实幼帝如今身在许都,吾亦颇为心忧,辗转难眠,想那曹孟德何许人也...」
话未讲完,却听一旁的蔡瑁笑道:‘主公方才还说畅谈豪饮,莫论是非呢,怎地这会却主动提及外人呢,这岂非辜负了今日之良辰美景?」
「德珪所言有理。」
一个臣子竟敢打断自家发言
,这等在徐州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刘表却似习以为常似的,竟是毫不动怒,反而哈哈一笑,「吾当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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