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多记一些,多补一些,否则,阿爹死后,怕是无人再知他们过往。”
望着本应该成婚却因自己而耽搁下来的女儿,钱谦益目中满是慈爱,忽的对妻子道:“河东君,要不你派人去无锡跟赵家说一下,就这几天把囡囡嫁过去,省得再叫囡囡替我守孝把人生大事给误了。”
柳如是刚要开口,女儿却哭着摇头道:“囡囡不嫁,不嫁,囡囡要守在阿爹身边。”
“傻囡囡,哪有囡囡守在阿爹身边的,你不是小囡囡,是大囡囡了,成婚了也要自己做母亲,有小囡囡的。”
钱谦益试着想要抬手握住女儿,可手掌却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钱孙蕊忙伸手握住父亲,一边擦泪一边哽咽道:“阿爹,您还是休息吧,我和娘到隔壁去核对。”
钱谦益却是摇了摇头,侧脸看向妻子河东君,双眼浑浊却是无比坚定。
见状,最是了解丈夫的柳如是上前轻轻拉起女儿,低声道:“囡囡,你先到隔壁去,娘再陪你爹核对一会。”
说这话时,柳如是心中痛楚却非女儿所能知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多半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
因为,丈夫已经昏迷两天了。
一醒来喝了点米粥就迫不及待让她对稿,可见此事已然是丈夫一桩心愿,今日若不能了了,怕丈夫死不瞑目。
“囡囡不走,囡囡就在这里陪爹和娘。”
钱孙蕊可能也看出父亲的不对,倔犟的摇了摇头,默默将脸趴在父亲怀中。
见女儿如此,柳如是心中愈发悲痛,同时亦是悲愤。
她知道,只要丈夫咽气消息传出,她们母子便再无宁日。
就这几个月,钱氏一族已经到清廷的县衙递了两道状子,都是说她柳如是只是個妾而不是妻,因此不能在老宗伯走后主持钱家事务。
也就是要撵走柳如是母女,将钱谦益的家产由族人分配。
柳如是不是贪财之人,但她却不能如那帮钱氏族人愿,因为她是老宗伯明媒正娶的妻子,并非纳的小妾!
纵是她河东君当年在秦淮河有艳名,也盖不住她是钱谦益之妻的事实。
哪怕为了老宗伯的身后名,她也不能对钱氏一族有半点退让。
衙门那边倒也晓事,把钱氏族人的状子直接驳了。
也不敢不驳,钱谦益的名声实在响亮,河东君柳如是的事迹也是天下人皆知。
便是先帝顺治爷在时,都曾动过招河东君入京的念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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