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扛不住我五十棍,可是却认为百姓能扛得住你大理寺的五十杀威棍,你能给我讲讲这其中的道理吗?”张小卒气道。
谭元基脸色难看,因为这道理他讲不通。
如果非要说,那就只能说尊卑有别,不得以下犯上。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朝张小卒作揖行礼,说道:“张郎将骂得在理,本官扛不住张郎将五十棍,凭什么就认定百姓能扛得住衙役五十棍呢?本官今晚就写折子,明日早朝便向陛下禀奏这条不合理的规矩。”
张小卒闻言不禁诧异,万没想到谭元基被他臭骂一通后,竟然能放下身份当面承认错误,这让他不由地高看谭元基一眼。
于是他缓下神色给谭元基回了一礼。
“听闻张郎将是来状告国舅爷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谭元基乘机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但不得不说,经张小卒这么一闹,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
原本他是端坐高堂,俯视堂下的高傲姿态,而现在就像眼前的画面,和张小卒同站在一个院子里,姿态由俯视变成了平视。
“是。”张小卒点头道。
“请张郎将移步大堂。”谭元基道。
“不如就在这院子里审吧。”张小卒说道。
“为何?”
“大堂空间太小,审不开。”
“也好,本官破例一回也无妨。”谭元基点点头,看向王瘸子问道:“老丈就是受害人吗?”
“王瘸子拜见大人,请恕瘸子腿脚不便,不能给大人叩头。”王瘸子恭敬说道。
“无妨。”谭元基摆手,道:“来人,给老丈拿张椅子来,并让里面的人都出来,今天我们在这院子里申案。”
“是。”
“回大人,小老儿是受害者不假,但并不是张郎将所告之案的受害者。”王瘸子说道。
“哦,老丈与张郎将不是一起的吗?”谭元基诧异问道。
“不是。”
“那请问老丈要告何人?所告何事?”
“小老儿告国舅府曹德明派人屠杀祁南山下向阳村整村八十九条人命——
不,还有一个在娘亲肚子里未出生的可怜婴儿,所以是整整九十条人命。
请青天大老爷为向阳村惨死的九十口人申冤雪恨!”
王瘸子说完,当啷一声扔掉手里的拐杖,朝谭元基跪了下去。
这一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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