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飘然而下,双眸幽深如海,正是从始至终默默注视他之人。那道人打了个稽首,淡淡道:“贫道碧蟾子,见过魏道友。”
魏天帝注视他片刻,道:“素未谋面,道友何以知晓吾名姓?”
碧蟾子道:“蒙知盈道友告知,‘玄元天’又多一上尊大德,故此前来拜会。”
魏天帝无意延请他入浮宫,微微颔首道:“道友不吝玉趾前来,甚感厚谊,吾暂于此界落脚,初来乍到,身无长物,待客不周之处,还望道友见谅。”
碧蟾子道:“无妨,贫道此来受人之托,只为问一句,魏道友可有意入清灵云海修持?”
魏天帝闻言心中一动,道:“不知道友受谁人之托?”
碧蟾子看了他一眼,哂笑道:“道友不问清灵云海,先问是谁人之请,实则吾辈同为上尊大德,执掌法则之力,一眼望尽过去未来,言语诓不得,本无须如此审慎。也罢,既然道友问起,实不相瞒,此乃浑天老祖的动议,贫道恰逢其会,自告奋勇走这一遭。”
魏天帝颔首道:“道友有心了,愿闻其详。”
碧蟾子显然不是第一次与人分说,言简意赅,如瓶倾水。原来这清灵云海乃是浑天老祖在“玄元天”内开辟的一方域中之域,上尊大德入内修持,有事半功倍之效,每千年只须助老祖祭炼一处地界,便可长久长驻云海,不受外物所扰。魏天帝问起清灵云海有何好处,如何助老祖祭炼地界,碧蟾子笑而不答,只是留下一缕气意,邀他去往清灵云海一行,届时自然见分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碧蟾子将前因后果分说明白,即告辞而去,绝不拖泥带水。魏天帝将一缕气意收起,背负双手注视荒漠戈壁,心中腾起一丝疑惑,为何是碧蟾子?为何不是知盈道人前来相邀?浑天老祖有此动议,碧蟾子“恰逢其会,自告奋勇”,他越琢磨越觉得此言意味深长。
徘徊于浮宫外的目光荡然无存,魏天帝并未匆匆下决定,到目前为止他只见了知盈与碧蟾子二人,他们显然是站在浑天老祖一边的上尊大德,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按照知盈道人的说法,“玄元天”中另有一股势力,独立特行,自行其是,与浑天老祖泾渭分明,他希望能与彼辈接触一二。
独立特行,自行其是,十有八九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山不来就我,只能我去就山,魏天帝深思熟虑数日,命元邛收起接骨木浮宫,飘然而去。他只身回到“玄元天”,穿渡时空,兴之所至,拜访一处处地界,十之八九皆为“死地”,蕴藏生机者百不存一,至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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