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看到一团跳跃的火焰,劈啪作响,不时爆出飞扬的火星。黑暗的阴影压迫着火焰,不停变幻着形状,像水纹,像触手,像鬼影,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老鸦岭,在冰凉的山洞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他慢慢爬起身,发现自己的确置身于空旷的山洞中,篝火的阴影下,一双血红的眼珠盯着自己,间或一轮,让人毛骨悚然。
断裂的骨骼已经愈合,但身上空空荡荡,似乎少了什么,魏十七随手一摸,发觉剑囊剑丸指环都被取走,要紧的物事一件都没留下。
“身体洗炼得还不错——”郭奎的双眼频频闪动着红芒,似乎发觉了什么,“咦,这是什么东西?”他伸出右手虚虚一抓,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无数细微的黄尘从魏十七身体中逸出,星云一般缓缓旋转,凝成一小块黄土。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皮肉被硬生生撕开,剜出五脏六腑,魏十七额头上冷汗涔涔,感到无比虚弱,生不出反抗之意。
“原来炼化了一块息壤,难怪……”郭奎的声音低沉下去,他施展妖术将息壤从魏十七体内剥离,无意中破除了敛息术,巴蛇血脉的气息喷薄而出,他脸色微变,半晌没有开口。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无数漫长的岁月从眼前流过,最后固定为一幅画面,一个金发大汉,一个黑壮大汉,并肩守在洞天门户前,妖族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寸步不退。
红芒渐渐隐去,不知是不是错觉,郭奎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亲切,“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叫魏十七,是昆仑御剑宗的弟子。”魏十七正襟危坐,感觉到疼痛渐渐退去,心中无比空虚。
“身上好东西不少,这篇‘太阴吞海功’是从哪来的?”郭奎手里拿着一张残破的兽皮,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颇为唏嘘。
“这是七榛山云牙宗传下的功法,据说是上古妖族文字,从来没有人识得。”
“云牙宗……难怪……魏云牙是你什么人?”
魏十七愣了一下,茫然摇摇头,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昆仑御剑宗的弟子,怎么会去学炼体的功法?”
魏十七不厌其烦,把啸月功的由来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心中期盼他能指点一二。但是郭奎让他失望了,他只是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原来是这样,也亏那家伙别出心裁。”
魏十七心中一动,隐隐猜到几分,郭奎所说的“那家伙”,或许是云牙宗的开山祖师魏云牙。
“这块息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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