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迁为澎城刺史……
闻此,宇文玦微讶,挑眉看梁婠:“那么涴城太守也是?”
梁婠看他一眼,抿嘴点头:“涴城太守就是当日屿阳太守向我引荐的,说是同窗,至于这个柳江嵘,我也是后来回到晋邺细查之后,才知他与涴城太守是姻亲,我留意着这一层关系,之后便寻机让柳江嵘任了个行台左丞。”
说罢,轻叹一声:“若非他们一个个只盯着朝堂上的要职,也不能叫我钻了空子。”
转念一想,又颇为感慨:“谁说地方官不重要呢?”
宇文玦偏头望着轻声细语的人,笑眼中带了赞赏的光。
可赞赏之余,又觉心疼,心疼她独身一人,铺谋设计、步步为营。
叹息间,他垂下眼,将人拥得更紧些。
梁婠抬抬眼,从狐裘底下伸出手,小心捂上宇文玦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
“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可你别忘了,我的棋艺还是经你点拨才得以精进的。”
这般宽慰,他如何不懂?
宇文玦低头瞧一眼,轻嗯一声。
说话间,梁婠又趁机揉了揉他的脸:“对了,咱们好像已经很久没下棋了。时至今日,我也未必不能胜于蓝。”
她忍不住往宇文玦脸上多瞧两眼,细细一想,可不是?
自打他们月州再次见面,私下相处时,还真未对阵过。
不是对着舆图圈圈画画,就是拿着奏章批阅不停。
转念又想,他整日本就画策设谋,耗费心神,好容易歇一歇,又何必再叫他费神?
梁婠又道:“待不忙了,我还是弹琴与你听吧,让你松泛些。”
宇文玦不觉笑了笑:“怎么,顾念我的身体?”
梁婠诚实点头:“不想让你太累了。”
冰凉的嘴唇轻轻擦的鬓角,宇文玦眸光深了些许:“弈棋而已,卿若想,今晚便可。”
他说得正经,可没来由的,梁婠听出别的意思,面上红了个透,做贼心虚地直往后瞟,生怕被暮山和渊听见瞧见。
宇文玦笑看一眼,抓过冰冷的手指塞进狐裘底下暖着:“他们不懂。”
梁婠脸更烧了,悄悄瞪他一眼,埋下头装死。
*
齐天和元年十一月四日,周军主力兵分两路,先攻澎城,再围立阳。
兵临城下,大战在即,谁料澎城太守竟大开城门,亲自率军请降,迎周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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