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不想让丹青寄出信函,丹青是绝对无法同濮阳氏联系的。
梁婠眨眨眼,不由奇怪:“难道你是故意让陆氏起疑,怀疑你还活着?”
宇文玦抿抿唇,没有回答。
梁婠惊讶:“为何?”
视线交汇的一瞬,梁婠张了张嘴,好像明白了。
“陆氏一直没对我下杀手,除了想知道牡丹印的下落外,还有就是……想从我这里验证你是否还活着,最好还能借着我的手找到你,是吗?”
宇文玦没说话,深黑的眼里有柔光在流动。
梁婠眼里热热的。
自己能在南城宫里平安活到今日,的确少不了他在暗中相助。
她担忧着他的安危,他又何尝不是也惦念着她?
梁婠低头思忖一下,又看向王庭樾。
“今日,我们和你说明这些,也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何况事关阿姣,也的确不该隐瞒你,先前我以为见到你,她能放下心结,同我们坦白,可她——我想着,陆氏那边这两天应该就会有动作,咱们不如趁势而为?至于阿姣——”
她稍稍迟疑,仍是道:“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还是另拨一处院子给你住吧,你们暂时就先别见面了。”
王庭樾吃了一惊:“你怕阿姣对我不利?”
不等梁婠说话,王庭樾摇头道:“不会的,阿姣不可能做这种事,她现在这般行径,也是迫于无奈,我若这些天躲着不见她,将她关起来,才是真的让她觉得无望——”
梁婠忍不住蹙眉。“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宇文玦黑眸微敛,打断梁婠的话。
他捏捏梁婠的手,无奈叹息:“婠婠,王将军既已知晓,定然心中自有决断。”
梁婠偏头对上宇文玦的视线,他眸光沉静如水,不见半分情绪。
梁婠沉默一瞬,只能点头作罢。“好。”
王庭樾微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放心。”
见他这般说,梁婠也不好再劝。
王庭樾装着沉沉心事,也没什么心情再留用晚膳,只道先回偏院。
梁婠便命人携了膳食,送王庭樾回偏院,并一再叮嘱看守的人时刻警醒,一旦发现有什么情况,即刻来报。
饶是如此,她心下仍是难安。
宇文玦深邃的黑眸只盯着梁婠轻蹙的眉尖,脑海中浮现出很多旧时的画面。
有前世的,还有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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