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病逝之前才将此事告知我们,他一直哭诉他胆小怕事,说他对不起那些官兵和荣江枉死的人,直到咽气时都没闭眼。”
“我原是想要将此事咽死在肚子里,谁想娄永安和周俊贵他们却突然死了,连带着好些与当年之事有关的官员也接连惨死。”
“我本就心里不安,母亲又惊吓至极,我这才带她前去礼佛忏悔求个心安,没想到会被人撞个正着,消息传出之后我就知道不好连忙带着母亲逃离,可谁知灭口之人接踵而至。”
“我跟母亲一路逃亡,侥幸遇到了憎郡王的人才被他们相救保住了性命,可我母亲她……她却在逃亡路上,死于那些人之手。”
周林春眼睛通红,流下泪来,
“我父亲当年隐瞒真相坐视那么多人枉死,我与母亲拿着他贪婪所得银钱过上了好日子,荣江却亡魂不散,南地冤魂遍野。”
“这都是周家的报应,是我们的报应!”
周林春忍不住痛哭,而跟着他一起入内的那些女眷听着他的话后,也都是泪流满面。
她们都是享受了当年水患之后好处的人,家中夫君、子侄更是因与人同流合污平步青云,富贵企及。
比起周逢春,她们更怕。
几乎没等人开口询问,就各自跪在地上将身份和所知之事招认。
有说自家夫君是如何与陆家勾结,散播谣言祸乱民心,栽赃戾太子与贺文琢。
有说自家子侄是怎样收了巨额银钱,故意阻挠戾太子他们赈灾之事。
还有人说家中人是如何跟朝廷派来的剿匪平叛之人一起,勾结南地真正贼匪圈养难民,以民充匪,假作暴乱抢掠之人被朝廷“清缴”,事后借此博取军功,让那些贼匪名正言顺混进南地官场。
她们说的七嘴八舌,更有哽咽害怕时断断续续,可每一桩事情都让得殿内这些人呼吸越发沉重,如文信侯等一众武将更是“呼哧”喘息。
尹豹手背青筋浮起,径直看向那个说“以民充匪”的妇人,一字一顿:“你的意思是,当年朝中派兵平叛剿匪,传回京中的消息全都是假的?!”
那妇人浑身一颤:“是,是假的……”
“歙州一带最初的暴民本就是附近常年作乱的山匪冒充,我妹夫就是当初曾带人劫掠过赈灾粮款的贼寇之一。”
“我无意间听我夫君提起过一次,说当时有人私贿那些贼匪,助力他们在南地生乱,戾太子南下官船沉凿之后,也是他们趁乱挑唆那些流民和百姓,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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