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晟宁居里,曹德江看着少女越走越远的身影脸上神色变幻不断,而棠宁出了晟宁居的院子后,原本脸上的苦涩就全部消散。
她神色淡漠,那双清凌凌的眼中也格外冷淡,哪还有半点刚才在晟宁居里的无奈和逼不得已。
领着月见和沧浪朝外走时,棠宁仔细回想刚才跟曹德江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表情。
她的确在赌,却不是在赌曹德江的良心,而是赌他对贺家甚至戾太子的看法,甚至赌他知晓南地旧事之后曹家以及清流一派的立场。
棠宁不会天真到觉得单凭三言两语,甚至那寥寥无几的“交情”,就能说动这位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朝臣出头维护她和阿兄,可是二十年前旧事,却是清流一派难得能够对付世家,甚至在朝中掌握话语权的机会。
安帝憎恨世家,却又维护世家,二十年前旧案更是让安帝跟陆家牢牢绑在一起。
只有将二十年前的案子掀出来,才能逼迫安帝严惩陆家,跟世家彻底“决裂”,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换一个亲近清流一派的皇帝上位,那才是他们这些朝臣真正出头的机会。
曹德江绝不会放过。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保证萧厌的安全。
棠宁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镯,拨弄着上面的铃铛。
她要替阿兄将曹德江拉上他们这艘船,要让曹德江心甘情愿帮着阿兄隐瞒形迹,帮他们抵挡陆家“攻势”。
棠宁一边朝着书院外走,一边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
等她绕过边廊快要到书院正门时,就听到身后有人匆匆过来朝着她叫道:“祥宁郡主且慢。”
……
陆崇远是怎么都没想到,赵家那般周密的计策居然会出了差错。
被传唤进宫时他忍着心悸没露出异常,可等进宫之后站在日头下整整三个时辰,都没见到安帝。
直到天色微暗,宫中内侍过来告知陛下已经安歇,让他先行回府禁足时,陆崇远被晒了一下午的脸上半点血色都不剩。
踉跄出宫见到陆家马车,陆崇远还没走近就险些跌倒。
锡林快步上前将人扶着:“郎主…”
“回去。”
陆崇远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唇也被晒得起皮。
锡林连忙将人扶上了马车,等递了水过去陆崇远大口喝下去,缓解了体内缺水的干渴之后。
陆崇远才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身体难受地靠在马车上面,闭眼缓解着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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