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先例,黑甲卫将宋三夫人母子带回京城,连带着那纸状告宋覃要求义绝的状书也一并交给了萧厌。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萧厌会赶尽杀绝,可谁知萧厌看过之后并未为难,只将状纸转给了京兆府,隔日京兆府衙门就以宋覃过失在前且亲属有谋逆伤族为由判了二人义绝,宋国公府之事也因此不牵累宋三夫人与其一族。”
宋棠宁这段时间顾着陆家的事情倒未曾再去理会宋家那边,如今听闻低声道:“那宋瑾南他们……”
“他们是宋家子嗣,自然避不过去。”
宋棠宁沉默:“三婶居然舍得?”
铖王妃轻叹了声:“不是她舍不舍得,而是若不如此连她自己也得去牢中走一遭。”
宋鸿牵扯谋逆不死也得流放,宋家其他人如何判决还得看陛下心意,那位宋三夫人并非孤身一人,若不能义绝脱身与宋家一起入罪,连累的就是她族中所有姊妹和未出嫁的女娘。
时人皆重家世,有名有姓的士族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族中出个落罪的女娘,那余下的那些娘子将来婚嫁都是麻烦,就算是嫁出去的也会受了牵连。
宋棠宁憎恶宋覃,对三房其他人却没有太多恨意,他们上一世未曾主动伤害过她,充其量只是嫌恶说她一句貌丑,对于宋瑾修他们苛待她不管不顾罢了。
她没想要对那位三婶赶尽杀绝,闻言只过了一耳朵就没再多想,只是有感而发:“姨母,如果我有一天出了事,你也别来救我,好好顾全自己,好好活着……”
“砰!”
铖王妃抬手朝着她脑袋上就是一下:“浑说什么?吃你的雪耳羹!”
宋棠宁顿时捂着脑袋悻悻然“哦”了一声,埋头苦吃。
……
夜里的天如同浓墨泼散,皎月隐于云后,无端生出一股诡秘。
陆执年自打白日里跟着陆崇远去过积云巷晕着被人抬回府里之后,就直接发起了高热,太医署的人来了又走,院中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好不容易高热退下去,人却还在昏迷着。
陆家其他人受不住困倦陆陆续续回去歇息,松墨也疲乏地靠在门边小憩。
屋中一片昏暗,陆执年躺在里间的床上,那紧闭着的眼不断颤抖着。
“陆哥哥,我好疼……”
“陆哥哥,你救救我…”
凄厉惨叫从不远处传了出来,陆执年仿佛坠入了噩梦,看着“他”站在院子里绷紧着脸瞧着世安苑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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