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紧咬着牙关,用赤裸的双足踩在滚烫的阶梯上,他的眼睛已经被闪亮的白焰刺激的无法张开,舌尖开始伸出血味,鼻腔像是着火了一样,听觉也几乎丧失,不过毛发和长袍倒是没有被燎烧,但感觉上的热已经开始转变成炙烫。
又走了不知道多少级阶梯,滚烫的热几乎将杜兰蒸得昏厥,他感觉自己仿佛自己坠入了巨大的炉鼎,被沸水与灼铁煮着全身。
究竟还有多远?
还有多远
意识中,一条鞭子猛击在他的头侧,将瘦弱的他打倒在地满头鲜血,恐惧猛拽着他的心脏。
监工居高临下的狞笑着注视着他,远方那正在修建的高塔就好像无数尖刺丛中还未成长的一根,几只手扶起了他,都是同样恐惧又绝望的脸,他抹去额头的鲜血,继续推着眼前巨大的笼子,里面都是即将被用作材料的尸骸,许多人在不久前还和他说话,进食。
混乱突然降临,他们的领主需要新的战士,奴隶们得到了机会——
她就站在他面对,而他手中刀刺进了对方胸膛里,当漆黑的血液从她苍白皮肤上淌落时,她的双眼闪闪发光。
许多黑暗的日子,在冰冷的只能被称之为窝的小屋里,只有她给予他一丝温暖,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姐妹,爱人。亦或者.
别的什么,但与对方相拥而眠的时间,是他唯一能够安心的时刻.
她倒下了,随后响起的还有笑声,放肆的笑声,然后在命令下,他像是木偶一样跪了下来,剖开她的身躯,取出她的心脏。
这一刻,他灵魂本质如深渊般洞开,揭示了等待他的厄运。
死亡,诅咒,饥渴终有一日会吞噬他,从内部焚毁他——
随着回忆而来的是一股萦绕不去的不安感,甚至比折磨他一生的精神饥饿还要糟糕,它就像他心中的一千把匕首,一千把锋利的刀刃在切割他的思想,一千件卑鄙的行径映射在每一把闪亮的刀刃上。
绝望,憎恨,愤怒,欲望
当他的生命从灵魂伤口流出时,所有这些都被冲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剧烈的疼痛。
还有
内疚。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人,那是他灵魂上最深刻的一道伤疤,现在被无情的撕开。
杜兰努力的睁开眼,但白色明亮的光线使他失明,痛苦太多了,他甚至有些迷失。
没有饥饿,没有恐惧,他就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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