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张床的旁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比自己足足矮一个头的男孩,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然后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银色短刀。
“雅各布。”
他轻轻叫道,与此同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刀柄。
一股难言的冲动咆哮着涌进脑海,叫嚣着、催促着他切开面前这只惹人心烦的底巢贱种的身体,让他的血液淌到地上,让他的复仇之心得到满足。
但这位来自阿米吉多顿巢都的男孩压根没有动弹,即便自对方身上弥散出的那股咸腥的汗水气味源源不断地往他的鼻腔内灌去,其间还掺杂着属于刀刃那独有的、充满杀意的锋锐金属味道,他依然连眼
睛都懒得睁开。
“雅各布。”
赫伯特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再不滚,我就用你那柄破刀把你的两只眼睛都挖出来。”
忽然,雅各布睁开了眼睛,里面没有什么感情,异常冷漠。
“我可不这么认为。”
赫伯特眼角一跳,滑到一旁,短刀在他的指缝间来回转动,姿态优雅娴熟,有如宴会上起舞的魔术师。
“我们得谈谈。”
雅各布终于坐起身来,现在他感到浑身都格外难受,尤其是肩膀与脊椎,它们想必又红又肿,每一处带给他的痛楚都堪比小型的伤口。
不得不说对方真会挑时机,简直是堪称完美地毁掉了他这格外来之不易的休息。
但这不是他最恼火的,最让他恼火的是,对方打断了他的梦,他刚刚梦到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个他曾经厌恶憎恨,但最终崇拜的父亲——彼时他在自己的记忆中只是个巢都帮派渣滓,但最后他拖着残破
的躯体在硝烟中与绿色野兽血战的情景却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这也是他选择成为一个阿斯塔特的原因。
“……有话直说。”
“啊,你这个卑劣的家伙,如饥似渴地追求胜利,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小队的人,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是不是?”
“如果你除了在这装腔作势扯这堆鬼话之外还有什么事的话,我麻烦你讲快点。”
闻言,赫伯特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仿佛他从未见过如此悲惨的事情。
“你真的很自私,你窃取了你不应该获得的资格,并且对此毫不羞耻。”
雅各布抓起他的金属骷髅头饰,将黑色长发束在脑后并扎好,顺手拢过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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