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按习俗便要守岁了。
虽林斐离开前交待了让赵由来守夜,可温明棠同汤圆也不会当真让赵由一个人在灵堂里过除夕。
厨房这里的搭的食案未撤下去,温明棠便摆上了买来的瓜子、花生、干果并自己做的那一盒年货点心准备守岁。
灵堂那里要人守夜,除夕要守岁,既都要睁着眼睛过这一晚,那便干脆轮番过去替换好了。
有坚果小食零嘴儿做后盾,这个夜守得尚算不错。
……
……
与温明棠这里虽在办白事,这除夕却过的还算温馨相比,准备了宴席、烟花,早早开始筹备除夕的靖云侯府里气氛却是万分凝重。
林斐立在兄长身后,抬头看向花园方向升起的烟花,那是早早便让底下人去准备放的烟花,此时放烟花的小厮还在掐着点让烟花一簇一簇的升空绽放。
看了天空“百花绽放”的烟花片刻之后,林斐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眼前的宴席之上:饭菜酒水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侍婢、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唯恐发出一点声音,惊动到那厢脸色铁青的靖国公。
靖云侯在前,侯世子在后,两人正立在靖国公面前挨训,一旁以侯夫人为首的侯府女眷只小心提醒侍婢、下人们将席间的狼藉收拾了,并不敢掺和其中之事。
一时间,倒只立在父兄两人身后的林斐最是自在,不消正面迎上靖国公的怒气也不消操心打理府中的琐事。
这世间之事有得必有舍,有舍必有得。父兄位极人臣权贵,肩上的担子自也比他重得多,一举一动,皆影响着整个侯府无数祖辈挣下的基业。
这基业,守得住是应该的,守不住便是不孝。
此时,靖国公发作便是因着这等事。
靖国公骨子里是个耿直之人不假,可再耿直,若非事情委实紧急,是断不会选在除夕发作的。
“伯方,你月前便收到消要从北衙调去南衙怎的不早说?”靖国公指着侯世子的鼻子,骂道,“早说几日,我这张老脸还能有点用处,想办法与你调回来。眼下圣上旨意都下了,木已成舟,你是要将祖上的基业毁于一旦不成?”
这话说的委实重了些。靖云侯闻言,到底忍不住,站出来为长子挡了挡,道:“父亲,何至于此?更何况只是暂时……”
“张家那等豺狼之族吞进去的几时吐出来过了?”话还未说完便被靖国公打断了。
这倒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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